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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西小朋友上了車之後就把帽子手套全都摘掉了，她爬到了媽媽的懷裡和媽媽面對面坐著，然後抓著媽媽的頭髮捲來捲去。

小女孩白嫩嫩的臉蛋因為在車廂裡被哄得紅彤彤的，湊近陳皎皎的時候嘴巴里是濃濃的奶味。

小女孩故意地朝著媽媽&ldo;哈&rdo;了一口氣：&ldo;媽媽！西西好聞嗎？&rdo;

陳皎皎給她把摘帽子弄亂的頭髮理好，溫柔地回答她：&ldo;好聞呀，但是陳西西，你剛剛是不是偷偷吃糖了呀？&rdo;

陳西西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立刻甩鍋，她小手指著駕駛座上的男人：&ldo;是周叔叔給我的！&rdo;

甩完鍋之後小女孩又覺得有點抱歉，她嘟著小嘴巴弱弱地辯解道：&ldo;可是舅舅說了啊！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糖果可以隨便吃的！&rdo;

陳皎皎給小女孩重新紮了一個小辮子，然後捏了捏女兒的臉：&ldo;舅舅這樣說了嗎？他騙你的，皎皎今天就回去揍他。&rdo;

小女孩最喜歡看舅舅被媽媽教訓得吐舌頭了，於是開心地鼓掌：&ldo;好哦。&rdo;

小女孩玩了一會有點累了，於是懶洋洋地靠在媽媽的懷裡哼呀哼。

周明凱坐在前面的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揪起來，又狠狠地摔下。

她們在他面前展現的是最真實的生活狀態，但是於他來說全然陌生，這是他親手放棄的。

是的，無論他怎麼去辯駁事出有因，無論他怎麼解釋不是這樣的，走到這一步絕非我本意，但是沒有辦法，他所有的言語在已經造成的事實面前蒼白而無力。

是他放棄了皎皎，又放棄了西西。

這一路對於周明凱來說太過煎熬，他懷抱著歉意、愛意、以及無盡的痛意‐‐對這車上的兩個女人。

無從辯解。

開到她們的家門口，陳西西掙扎著小腿要下去，然後飛快地伸手對周明凱拜拜：&ldo;叔叔再見！謝謝你送我們回來！&rdo;

小姑娘快樂地和他招手，大概是因為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點心在等著她，她絲毫沒有因為和他的分離而難過。

周明凱壓抑著眼裡的熱意，蹲下身，拉拉她的小手，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從大衣的口袋裡，把剛剛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抓的一把奶糖遞給她：&ldo;拿著吧。&rdo;

陳西西小朋友羞澀地朝他笑一笑，但是也只是節制地從他的手心裡拿走了一顆：&ldo;不用啦！西西家裡有好多呢！叔叔拜拜！&rdo;

小女孩撅著屁股往家裡跑，還不忘了叫媽媽：&ldo;皎皎快點！&rdo;

陳皎皎看著女兒已經跑回去的背影，抱緊了懷裡她落下手套帽子，朝周明凱點點頭，就打算往家門口的石子路上走。

但沒有走離他的身邊，手腕就被一道力度拉住。

陳皎皎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了男人的眸子。

紅著的眼眶，連鼻尖都帶著一點點的紅，眉頭是皺巴巴的，眉梢是說不出的難過和低落。

周明凱握著她的手腕，手心裡是久違的柔嫩觸感，他嘗試著開口，聲音裡帶著嘶啞：&ldo;我們能談談嗎？&rdo;

陳皎皎沉思片刻，回答他：&ldo;可以。&rdo;

……

周明凱因為過年期間住在了周家老宅，連傑斯都帶了回去，所以這個小區的房子很是冷清，開啟屋子還有些冷。

他去燒了一壺開水，然後泡了茶，放在茶几上。

陳皎皎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