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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九頭。&rdo;鈕度專注對付他刀下的食材。

司零的下巴掉了一截：&ldo;菜不是你買的吧？&rdo;

鈕度笑了：&ldo;過去市場的時候老闆剛好要關門，給我便宜了一點。&rdo;

參觀完了成品，司零又過去湊熱鬧：&ldo;這些都是什麼？&rdo;

牛肉準備出鍋，鈕度開始清理廚餘廢料：&ldo;那是松露。&rdo;

&ldo;這個呢？&rdo;

&ldo;黑胡椒粉。&rdo;

&ldo;這又是什麼？&rdo;司零不滿足於看，還上手了。鈕度睨了她一眼，很有意見。接著她又碰了碰剛洗淨的菜花：&ldo;這花兒幹嘛用的？擺盤嗎……哎‐‐&rdo;

鈕度看不下去了，像拎個玩偶那樣拎起她後衣領，把她扔到凳子上：&ldo;你老實坐好。&rdo;

小叔頭可破、血可流，信用卡隨便碰，廚房不能碰。

司零傻乎乎地撐著腦袋看他，嘴就是縫不住：&ldo;太子爺，你們家平時都吃得這麼精緻啊？&rdo;她可真是擅長給他取五花八門的稱呼。

鈕度說：&ldo;家裡阿姨做什麼我吃什麼。&rdo;

&ldo;阿姨是飯店退休大廚啊？&rdo;

&ldo;不是，阿姨潮州過來的，做的菜都很普通，但我媽媽很喜歡，最喜歡阿姨煲的粥……&rdo;只要和他的廚臺保持距離，小叔很樂意跟她說話：&ldo;起先她兒子在中文大學讀書，她就在香港打點零工陪讀。後來兒子畢業了進天一做事，想接她一起出去住，但媽媽捨不得她，她也願意留在我們家，一待就是十年。&rdo;

他又變成了那個最溫柔的別人的兒子。司零相信，如果時間充裕，他就會這樣一直講下去，講他最喜歡的媽媽和妹妹。

&ldo;讓我猜猜，&rdo;司零從記憶裡抽出一段影像，&ldo;是上次在香港來接我的阿傑？&rdo;

鈕度用一個微笑誇獎了她。他正在鏟肉出鍋，突然，他像是碰上了什麼天大的苦惱一樣說：&ldo;可惜買不到桂皮和香葉，味道差了點。&rdo;

&ldo;能有多差嘛？&rdo;

&ldo;差很多。&rdo;鈕度看起來難過極了。

一盤冒著馥郁酒香的牛肉擺到司零面前，菜上齊了。

司零仰著脖子看鈕度：&ldo;那你這五花八門的手藝從哪學的？&rdo;

&ldo;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慢慢練的。&rdo;

&ldo;那你好厲害，&rdo;司零學著他港普的強調，搖頭晃腦，&ldo;我爸做一手好菜，教了我幾年宣告戰敗。&rdo;

鈕度過去做善後工作，用抹布把廚臺擦得滴水不留。他慢悠悠道：&ldo;做菜要有耐心，我一開始也很差的，女朋友吃了我半年燒糊的菜。&rdo;

司零有幾秒鐘沒說話，她或許沒意識到，在那幾秒之間她嫉妒了。

眼前這些精美的菜就如同他此刻的人生，成熟而完備。那麼燒壞菜的鈕度又是什麼樣？那時的他一定也像壞菜，醬料火候都拿捏不當，也許會為了一件小事跟人吵嘴，也許會因為沒約到喜歡的女孩而失落，也許會在外面玩個通宵不醉不歸。

太可惜，她永遠無法再認識這樣的鈕度，她永遠看不見他那副壞菜的模樣。從前也是這樣的廚房，他那時的女友就坐在她此刻的位子，看著他手忙腳亂，沒有章法，肉切得不好，也不懂控制油鍋被油濺到燙了手，下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