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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住手住手!音簫你到底在幹什麼!&rdo;

&ldo;你放手，放開我!任黎灃在裡面，任黎灃在裡面啊!&rdo;破布娃娃發了瘋，尖叫著朝阻攔她的人捶打起來。

&ldo;冷靜一點!你先起來……&rdo;

雲超借蠻力架起音簫，希望她磨破的膝蓋能離開地面。

音簫在地上反抗掙扎，無耐力氣不敵雲超，好容易被他拉扯起來，結果腳底踩上一顆滑動的碎石，身體頓時失去重心‐‐

&ldo;音簫，音簫‐‐&rdo;

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這是哪裡?音簫全身發軟，手腳冰涼，而腦袋裡卻如煉丹爐一樣團團失火，她硬撐著坐了起來。

&ldo;音簫，你醒了!&rdo;易雲超扶著她，往她背後塞了一個厚厚的枕頭。

音簫卻掀開被子就要下地，雲超立即制止。

&ldo;幹嘛去，你還在輸液呢!&rdo;

音簫急躁地就要拔掉手上的針頭。

雲超也動了怒，一把按壓住她的手腕：&ldo;許音簫!你現在發燒到39度，不要命了!你想死在他前頭嗎!&rdo;

音簫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站立，腳剛觸到地面就棉花似的癱軟下來，她不得不雙手扶住床沿，咬牙切齒道：&ldo;把那句話收回去，不許你說那個字!&rdo;

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在雲超看來也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不顧音簫反對，雲超將她抱上床，確認手上的針管沒有回血。

&ldo;天都快黑了，你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聽我說，菸草大廈的搜救工作基本已經結束了，雖然這兩天還會有搜救隊用儀器去探測，但是，你知道的……現在大部分遇難者都集中在人民醫院和中心醫院，還有很多人無法確認身份。&rdo;

音簫抬頭，一雙眼睛像是用包袱架起來的不堪重負的血豆腐。

&ldo;你怎麼知道這麼多?&rdo;

&ldo;不是我知道的多，是你過於偏執遮蔽了其他訊息。&rdo;

音簫半天沒說話，以至於雲超以為她想自己待著正要走開時，音簫在他背後幽幽開口：&ldo;沈霖安說他死了。&rdo;

雲超皺了皺眉頭，想看看剛才嚴令禁止的人是用什麼表情說出那個字的，可轉頭卻只看見燈光打在頭頂洩下的一片陰影，在陰影的邊界，有什麼滑落的晶瑩刺亮了他的眼。

思緒在頭腦中轉了幾個彎，雲超開口道：&ldo;死者身份的確認名單也在統計中，應該過兩天就會出來。&rdo;

&ldo;誰來確定他的身份?&rdo;

是誰說的殺手這種職業生前獨來獨往，死後無人收屍，無端端的蒸發就帶走了所有證明存活的證據，就像從來不存在一樣。

空氣靜謐地可怕，雲超囫圇吞棗一般嚥下口水，小心又小心的語氣如面臨狂風的蟬翼：

&ldo;音簫，事已至此，你要做好心理準備。&rdo;

沒有想像中排山倒海震天撼地的爆發，對面的人竟像是沒聽見似的，她把臉藏在陰影裡，聲音如同幽深山谷裡傳來的細若遊絲的風簫。

&ldo;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都沒有看他一眼，他打招呼我也沒有回答，因為我們在吵架，不，不是吵架，是我在生他的氣，偏偏這一次我背對著，我沒有向他揮手，沒有說出門小心……他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消失掉，要離開的人明明是我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