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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簫尚未發現任黎灃的目光,她倒了滿滿一杯,遞到嘴邊一口一口喝下。任黎灃立刻搶過杯子:&ldo;瘋了,你又喝什麼酒,也想破規?&rdo;
音簫抬起頭,她沒有醉,只是眼神有些迷離,酒精像是可以操縱人的表情一樣,明明心中苦澀,可臉上卻淺淺地笑起來。
&ldo;能不能告訴我,在你心裡,我和林雅儀到底誰比較重要?&rdo;
任黎灃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地看著她,正要開口時,音簫又說:&ldo;算了,你還是別回答了。&rdo;
&ldo;那天你跟我說留下來,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任黎灃,你不知道‐‐&rdo;
任黎灃正聽得悸動,戛然而止的話語使他楞了一下,察覺到今晚音簫有些反常,他故作平靜地鼓動道:&ldo;你繼續說。&rdo;
酒壯慫人膽,音簫覺得自己平時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話,一個個不安分的都要跑出來了。
&ldo;你問我是不是不準備告訴你雅儀姐打過電話,我當時確實有這麼想過,但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雖然不願意,但是我不會那麼自私,她都說她要走了……&rdo;
&ldo;你為什麼不願意?&rdo;
任黎灃覺得這會兒的音簫像童話裡的魔鏡似的,問她什麼就答什麼,而且句句真言,這又迷糊又清醒的模樣實屬難得。
&ldo;我,你管我願不願意,我就是想跟你說‐‐&rdo;
不行,不能說!已經到嘴邊的話讓音簫咬嘴生生吞了回去,死死咬住嘴巴,脖子也漲紅了,不能說!
任黎灃我喜歡你,你忘掉林雅儀吧,你還有我呢,我喜歡你啊,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
生理與心理的反差讓音簫一瞬間跌入空洞,所有的毛孔都在釋放冷氣一樣,五臟六腑也空蕩蕩的,巨大的失落侵入她每一寸肌膚。自我討厭,自我嫌棄都變成暗槍冷劍,開始攻擊心理防線,只是這時,凝固的空氣中突然聽見任黎灃的聲音傳入耳邊‐‐
&ldo;我聽見了。&rdo;
猶如一支利箭戳破冰層頂部,只是一個點,卻瞬間使整個冰層四分五裂,又猶如一道天雷爆破在頭頂;音簫確定剛剛只是心中所想並未發出聲音,可任黎灃,任黎灃竟然變成她肚子裡的蛔蟲了?
音簫無比震撼地看向任黎灃,卻發現後者並沒有看她,他的目光還遊蕩在夜色裡,眼神柔軟,略有些涼薄。
&ldo;我聽見了,在草場你發病最厲害的那一晚,&rdo;他轉過頭來,瞳孔深處是她從未見過的色彩,&ldo;你陷入了自己的幻覺無法自拔,你痛得熬不住了,對我說&l;殺了我&r;。&rdo;
音簫因為痛苦而有些猙獰的面孔,至今都能無比清晰的對映在任黎灃腦海里。她空洞無神的雙眼,她憔悴臉上掛著的兩行清淚,她混混沌沌的說:&ldo;任黎灃,你殺了我吧……&rdo;
每一個細節都是一頂細針,回憶起來就扎著痛,但是任黎灃還在繼續說:
&ldo;後來,我安撫你到床上躺下,你睡著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我聽見了,聽得很清楚。&rdo;
音簫早在任黎灃說起&ldo;那一晚&rdo;的時候就開始心驚肉跳了,眼睛也不敢眨,心中有一隻正在膨脹的氣球,而此刻無疑已經脹到最大,沖盪的核心正在等待下一秒的爆發。
那句話,睡著之前的對話‐‐
&ldo;任黎灃。&rdo;
&ldo;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