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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給你同學倒杯水？」

她家今今沒怎麼注意，很自然的道：「我們倆喝一杯就行。」

年輕人自以為的隱藏，是瞞不過老年人的眼睛的，他們的閱歷差距就相差太大，說句俗的，她走過的路，比她走過的橋還多。

她家孫女從小聰明，這件事情還是一眼就讓她看了出來。

兩人的關係遠遠不止同學，也不只是朋友，要知道今今的潔癖，從幼兒園開始就逐見端倪，因為有個小朋友拿了她的水杯接了一次水，她就把那個杯子送給人家了。

後來又有幾個小朋友調皮，把她的新杯子拿去用，她也不惱，一個個送給人家，到了後來乾脆不喝水了。

後來回來問她為什麼，個子還不到大人的腿長，小臉上肉還沒消，就聳聳肩很老成的說同學很無聊，以及她嫌髒。那個時候的事情現在想想好笑，可這一看來，又讓人心驚。

她和老伴都是國外留學回來，思想開放，更何況同性婚姻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晚上聊了聊，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青春躁動，談個戀愛實屬正常。

兩人聊了片刻，同時嘆了一口氣，她問老伴做什麼嘆氣，洛澗峰幽幽的道：「我是不擔心我們今今，我是怕今今把這個小姑娘成績帶下去了，可不要被那小姑娘的家裡人說嗎？」

何榮點點頭，她擔心的也是這個。

老年人起得早，她進了洛今房間，看看兩個小姑娘有沒有蓋好被子，果真沒蓋好。

今今霸佔了一大半的床，那女孩被擠到靠著牆的小角落，呼吸輕輕的蜷縮在床的裡邊，身上被子也被今今搶了大半，她輕手輕腳拉過被子，看到孫女兒的手環在那小姑娘的腰上，極其自然，心中就有了定數。

這件事情她沒和洛今的父母說過，一是覺得兩人還年輕，沒個定數，被父母知道肯定覺得不自在，二是洛今是一個成年人了，成年人的隱私不應該被她最親近的人侵犯。

一來二去，就這麼過了幾年。

高考過後，洛今出乎家裡人的意料，文化課考得相當好，夠得上一本的不錯學校，雖然最後還是進了電影學院，自家人也高興了好一陣子，她還特意問了那小姑娘的成績。

今今不知道她爺爺奶奶對她的感情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似乎還特別奇怪她怎麼還記得，但也沒多想，就順口答了，「她在p大，物理專業。」

老兩口吃驚之餘，心裡也鬆口氣，心想總歸沒耽誤這位小時同學。

洛今大一就開始住校，大二突然回來放了個袋子，何榮還記得她身上的包是她女朋友的，這件事情之後，她又問過一次那個同學，今今臉色都不大好，只是低低道：「你們以後別再提她了，我們倆鬧掰了。」

她這才知道，大概是分手了，年輕時候的分手總是要讓年輕人痛苦一段時間的，她沒再提，時間一久，這麼多年過去，她都快忘了這段往事，沒想到這次洛今回來，主動說了這麼一件事。

所以當何榮回想她剛剛的表演時，突然覺得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也未必是對的。

最起碼，她的傻丈夫和傻兒子，統統玩不過她的聰明孫女。

許助在她屁股後頭去拿了合同，不明白的問老闆怎麼突然改行搞投資了，洛今回到b市就自己開車了，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情況複雜，你不明白。」

許助：「」

她立馬又打起精神來，積極匯報，「小洛總，機票訂好了，下午六點的，九點應該能到h市。」

「嗯。」洛今打過方向盤，沒什麼別的表情，突然又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辦生日會呢？」

她立馬知道自家老闆在想金主了，小心翼翼的道：「可能是為了回饋粉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