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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十七娘也覺出花鶴翎的神色不自然,但尋思著他畢竟只是個世家公子哥兒,恐怕未曾見過這些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一時被嚇到了,也是情有可原,便沒往心裡去。況且現在她自己心裡也是一團糟,便只是安撫的拍了拍花鶴翎的肩,囑咐他道:&ldo;等巫暝回來,你讓他多照顧一下逐鹿坪內的事兒。我不放心老韓,得帶人去不空關看看。&rdo;
花鶴翎答應下來,她便放花鶴翎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花鶴翎想起他剛開始學醫的時候,大師兄裴元對他說過的話‐‐太過心慈手軟的人,最好不要來做大夫,也註定做不成什麼好大夫。
身為醫者,反而更要學會看淡生死。
所以封十七娘不知道,花鶴翎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他並不恐懼死人。
他確實在恐懼,但他恐懼的是另一些事物。
他敏銳的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像是暴風雨前漸漸集聚的黑雲,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
他回到自己的客舍,裡面依舊空空如也,巫暝還是沒有回來。
死寂像是□□一樣蔓延讓他漸漸感到窒息。
花鶴翎站在房門前,又轉身離開,他想他現在急需去烹煮一碗茶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結果卻令他徹底沒辦法冷靜了,因為他在儲水的大缸子裡沒有見到一滴水,卻見到了一個大活人。
唐佰越蹲在水缸裡,一臉純然無害的望著他。
花鶴翎面無表情的把木蓋重新蓋上,復又開啟,唐佰越沒有消失。
這個人居然還小聲地問他:&ldo;巫暝呢?&rdo;
他想,這真是個滑稽的噩夢。
花鶴翎飛快的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周圍沒有閒雜人等,飛速的將唐佰越拽進了房,將門窗都栓緊了。
唐佰越一點也不怕他,他是認識花鶴翎的,他們曾經在崑崙見過面‐‐兩三年前,巫暝確實是閒著沒事兒幹了,活了二十多年後,終於遲鈍的對他那位神秘的生父產生濃厚的興趣,他決定去查查,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混蛋。
葉歸舟和阿依古麗雖然都對那個人的名諱守口如瓶,但巫暝知道,線索是很明確的‐‐葉歸舟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又不能提起的,一定是在惡人谷裡認識的。
所以巫暝決定西出陽關去一趟惡人谷,同行的自然少不了花鶴翎。
這兩人一路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崑崙雪原上,不早不晚的碰上了唐佰越。
那時候唐佰越正在躲避浩氣盟的追捕,藏身在一個非常狹隘的樹洞裡面‐‐這個人好像天生喜歡這樣待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像個冬眠的小動物似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盯著意外發現他的巫暝,準備採取些行動。
但巫暝只是對著他很輕且溫柔的笑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半把葡萄乾就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這件小事他回去以後也沒有告訴花鶴翎,只是一連幾天,心情都十分愉快。
再見到唐佰越的時候,已經是在惡人谷裡了,巫暝的眼睛追隨著少年的身影微微發亮,花鶴翎從裡面讀出了溢於言表的喜愛,便不由對唐佰越上了心。
唐佰越和巫暝似乎真的很有些緣分,後來他們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惡人谷,唐佰越也幫了不小的忙。
所以雖然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花鶴翎對唐佰越算是有一定的瞭解。
唐佰越進了門就安安靜靜的坐著,等花鶴翎回答自己的問題。
花鶴翎想了想,皺眉問道:&ldo;你昨天晚上見到他了嗎?&rdo;
唐佰越如實地回答道:&ldo;見到了,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