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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洞門弟子捏著符的手不停抖,門口和窗戶都貼著伏鬼符,陳允升親自畫的,威力驚人。如果來的是小鬼會被直接封印,就算是厲鬼也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現在居然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外面又有閒散的先不升傳來,打破對峙的沉默,也驚醒了怔楞的竹竿和冬瓜。三個弟子盯著爛柿餅,兩排牙打架,那爛柿餅不知是有話要說還是故意嚇人,她張開嘴,露出空空蕩蕩的口腔,它沒有舌頭!從喉嚨發出嗚嗚唉唉的聲音。三名弟子駭然後退,嘶聲道:&ldo;邪物!你敢放肆!我們是南洞門弟子,別想胡來!&rdo;
三名弟子不斷瞟向還在沉睡的陳舒珊,似乎是想把她喊醒,發覺他們想做什麼,爛柿餅閉上了嘴。按說就它這幅尊容來說,很難看出來表情,但它明顯被激怒了,像只蛤蟆從地上彈起,張牙舞爪撲了過來,速度極快,在三人臉上吐了一口氣息。那股黑氣想必十分口臭,兩三下就把南洞門弟子燻得搖搖欲墜,東倒西歪下去,臉色發紫,呼吸已有些困難了。輕鬆打發了三個威脅,上完廁所回來的高竹竿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一口氣沒提上來,腿一軟,靠著門板滑了下去,翻著白眼暈了。
爛柿餅手肘著地,在原地靜了片刻,才爬到床前看陳舒珊。從背後看不到它的面容,許久之後它轉過身來,撐著床,像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像個人一樣慢慢站了起來。它站得不穩當,哆哆嗦嗦的,微微屈著膝蓋。
見到它的前身,眾人倒吸口氣,隱隱作嘔。
爛柿餅是個開瓢的爛柿餅,像是難產而死的,肚皮剖開一道刀口,肝臟腸子掛在外面,爛柿餅隨手往裡面塞了塞。它的膝蓋骨被剜去一塊,上面覆著一層血痂。
爛柿餅對著攝像頭,慢慢抬起頭來,梁楚渾身僵硬,身體後仰,感覺汗毛一根一根炸了起來。
突然有什麼輕輕遮住他的眼睛,眼前變得一片昏暗,看不到螢幕發生什麼,但周圍安靜地一根針掉下來也能聽見,在場諸人屏住了呼吸,王胖低聲罵了一句:&ldo;操!這他媽什麼東西!&rdo;
梁楚什麼也沒看見,眨眨眼,睫毛刮動男人的掌心。隨後伸手扒住人工眼罩往下拉,男人手掌很大,拇指和中指繼續扣著他的臉,單手捏住他的椅板,連椅子帶人轉了九十度,被拉到沈雲淮跟前。
沈雲淮放開手,與他促膝相對:&ldo;膽子不小,晚上還睡嗎?&rdo;
梁楚不樂意,感覺自己前陰陽先生的尊嚴受到了挑戰,生氣地說:&ldo;睡啊,怎麼不睡啊,我連你都不怕,還怕這個?&rdo;
沈雲淮看他吹牛:&ldo;是我小瞧你了。&rdo;
梁楚說:&ldo;你知道就好,那必須是小瞧了。&rdo;
這邊海口誇出去了,怎麼還能慫呢,梁楚哼他一聲,硬著頭皮看向螢幕。畫面已經靜止了,爛柿餅的全身照換成了大頭照,它爬到鏡頭的前面,一顆血淋淋的頭大喇喇擺在螢幕上,進度條卡在這裡,停住不動彈了。是它的傑作,掐斷了攝像。
梁楚就看了這靜止不動的畫面一眼,渾身通電似的抖了抖,忍不住看沈雲淮,同樣是鬼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啊!沈雲淮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好像什麼也沒發現。梁楚裝模作樣,昂首挺胸的摸鼻子,那爛柿子餅蓬頭垢面,死狀已足夠嚇人,但恐怖的不是它的長相,而是它的表情。
梁楚看過恐怖片,也裝鬼嚇過人,拿著手電筒,燈口對準下巴,白幽幽的強光照著下頜,額頭卻掩在陰影裡,臉色慘白,誰拿這個半夜出去嚇人是要被揍的……卻也及不上這個笑容的可怕。
那是怎樣一個詭異的表情,下巴微微下壓,枯糙似的頭髮遮住兩頰,它在看鏡頭,每一個看向螢幕的上都對上它的眼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