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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走了……
什麼都沒了……
他飛身上了祭臺,四下尋找,空氣中連一絲一毫的靈魂氣息都感受不到。
是了,這些人預謀已久,要對付渡劫期強者,這個祭臺必然是設定好了的,怎麼會留下長予的靈魂。
釋殊呆立在原地,胸中突然傳來一股悽然之感,他伸出手,神色呆滯地看向掌心,從四面八方瘋湧而來的失落險些將他淹沒。
眾人都緊張地看著臺上呆愣的身影,祈禱著澤輕子能認清現實,畢竟寒凜子已經走了,再糾纏下去,不過是徒增傷亡。
氣氛一時凝固,沈玉艱難地嚥下口水,此時,只能是他硬著頭皮上了。
他拱手而立:「澤輕子,寒凜子已經走了,今日祭天大典已經結束,您不如回去吧,再糾纏下去,不過是白白流血……」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感受到從祭臺上傳來的威亞越來越重,他此刻,已經感覺到胸悶了。
釋殊長發飛舞,以他為中心突然掀起一道旋風,髮帶悄聲崩斷,黑髮沒了束縛,隨風狂舞。
釋殊陰鷲的眼神突然看向沈玉,他一步一步走近,每走一步,威壓便加重一分:「膽敢殺他,本尊必要爾等血債血償!」
話音落下,狂風驟起,方才還萬裡晴空的天,此刻已是烏雲密佈,陰沉的天空下,一場屠殺正在進行。
暴雨胡亂砸下,雨水混雜著鮮血流淌,地上血水亂流,已然人間煉獄。
尖叫聲,嘶吼聲成了雷電的伴奏。
半日過後,一片屍體血水中獨立一人,黑髮隨風飄揚,張揚至極。釋殊臉色蒼白,目中無神。
他單手握劍,左手霜凝,右手輕煉。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體內靈力已經消耗殆盡,此時能站著,不過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此時兩柄劍都被鮮血染成了血色,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色漸淡,最後都被劍身吸收。
釋殊看向霜凝,篆體小字在雨水的沖刷下微微發亮。
「若是你的主人見到,必然要怪我濫殺無辜了……」無力的聲音仿若呢喃,轉瞬間隨風消散,「可誰讓他們殺了他呢?我不是他,做不到恩怨分明,在場所有人,不管有沒有動手,都是兇手……」
「若還有選擇的機會,我願竭盡全力,護他初心如故……」
「沒有合不合理,只有實力強不強大……」
「若我是這世間至尊,我要建立法制,便是全天下都不同意又如何?誰敢反抗,殺了便是……」
「一種制度的建立,豈能沒有鮮血?要知道,最初的鮮血,是為了日後保全更多的人。」
「他做不來那等強人所難之事,那便由我來做。」
「要我說,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麼,世間不平等之事千千萬萬,豈是他一個人能管得過來的?」
「救世主不是那麼好當的,農夫與蛇,不是個例。」
「但若他能這般冷血,就不是他了……」釋殊輕嘆一聲,突然沉默了。
「哪有什麼如果,他已經死了,再沒有選擇的機會了。」釋殊臉上浮現出一股茫然,手一鬆,霜凝輕煉紛紛倒地。
嘴角掛著一抹淒冷的笑,釋殊突然伸出手,一掌拍向丹田。
此生能有此奇遇,到這修真界走一遭,幸矣。
渡劫期強者丹田爆破產生的氣浪壓著地面拂過,所到之處,所有生靈皆轉瞬間沒了氣息。
天道顫動。
天幕中烏雲朵朵,夾雜著閃電雷鳴迅速向這方空間聚集。
一道閃電朝著血泊中的身影狠狠劈下,輕練與霜凝輕聲嗡鳴,彷彿在血泊中的人擔憂。
第一道閃電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