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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勉不敢再說話，輕輕爬起，腰躬到了底，慢慢地往後退。

&ldo;楊勉，好自為之。&rdo;

楊勉聽到這話，在門口返過身，又跪下地，重磕了一個頭，&ldo;臣知曉，謝主隆恩。&rdo;

待他走後，靖皇低頭諷刺地翹起了嘴角，自語道，&ldo;你也是，劉靖。&rdo;

汪永安因冒上之罪官職被解，被禁衛軍抄家，趕出了府邸。

善王派人把醒過來的杜氏與三子接到了府中，這廂，汪永安跪在了善王府的面前，只不得半柱香，就被人拖走。

王永安寫給丞相罪指其兄其嫂，說他們大逆不道，必惹天怒人怨的信，被他的貼心小廝送到了汪永昭手裡，汪永昭看過後，仰天大笑了一陣，許久，他才漸漸止住了笑，手揉著額頭，對著手中的信紙輕笑道，&ldo;娘，你真是在我們汪家陰魂不散，我用命在戰場護著回來的弟弟，也走上你的老路嘍。&rdo;

這一個一個，都恨不得他們汪家滅了門啊。

&ldo;小碗。&rdo;當夜，汪永昭叫了懷中的婦人一聲。

&ldo;老爺。&rdo;張小碗抬頭看他，見他的臉硬得就像塊沒有情緒的石頭，心下輕嘆了口氣。

她抬起頭，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唇，什麼也未問，只是說道，&ldo;睡罷，明日醒來，你還要帶三個孩兒習武呢。&rdo;

他還有孩子要看著長大，他的節鎮還在等他回去，再心情不好又如何，想想這些，有什麼坎是越不過去的。

&ldo;你啊……&rdo;汪永昭聽著她淡然的口氣，嘴角翹了翹。

張小碗看著他翹起的嘴角，終是嘆出了聲，&ldo;您吶。&rdo;

她知他痛苦，因為她何嘗不是在痛苦裡熬過來的，她知心裡極苦時，嘴角會翹起何樣的弧度，她本無心安慰，可現下，她知她是定不能忽視了。

人真是在被形勢逼著一步步往前走。

&ldo;永安怎樣了？&rdo;張小碗理了理思緒，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ldo;我叫人割了他的舌頭，弄瞎了他的眼睛，挑斷了他的筋脈，扔在了家廟裡。&rdo;汪永昭淡淡地說，漠然的臉上沒有丁點表情，連眼神也是一如既往地冷酷。

張小碗拿手，撫過他眼角流下的淚，輕輕地說，&ldo;您哭罷，哭過後，明明便好好對永莊永重罷。&rdo;

&ldo;永重他媳婦不是個好的。&rdo;

&ldo;不是個好的又如何？拘著她就是，別因婦人的過就累了您的弟弟，您找永重好好說說，他定心裡有數。&rdo;

汪永昭未出聲，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著她的長髮。

&ldo;永莊永重都是您的弟弟，我聽說他們都是您昔日在戰場上一手帶大的，您當年是怎樣護他們的，今日便怎樣護著他們罷，想來，就算你們年紀都大了，但那血脈之情，豈是能說斷就斷的。&rdo;

&ldo;是麼？&rdo;

&ldo;您明日就找他們說說罷。&rdo;

汪永昭未語。

&ldo;您也不能因著永安的不妥，便也連累了他們，他們好與不好，您是心裡有數的，何妨不按您自己的心意去對待他們呢。&rdo;

&ldo;嗯。&rdo;

汪永昭悶嗯了一聲，把頭埋在了她的發間。

&ldo;你為何不問我怎麼要把他弄殘。&rdo;

&ldo;您必有您的原因。&rdo;

張小碗伸手抱住他的頭，把他攬在了她的懷裡，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