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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唯一與眾不同的那個少年早就死了,面紗下的唇勾起冷笑,他只低聲應道:&ldo;是啊,本就不是同類,死多少又有什麼關係……&rdo;
北辰國師的半妖身份除了穆戎沒有任何人知道,洪邵將軍雖覺得他的話十分怪異卻也疑不到這方面,唯有如同往常一樣放棄同這個沒心的老對頭討論人性,只討論著正題:&ldo;容翌加快了攻城速度,如此下去,只怕你那種子還沒發芽他就要打到國都了。&rdo;
他本以為此問得到的也只會是冷言冷語,卻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北辰國師在聽到容翌二字時卻是皺起了眉,手掌在銅鏡上一抹,鏡內就出現了行進中的北辰大軍,畫面如水紋般擴散,最終全集中在一名銀甲玄袍的少年身上。
洪邵將軍早對容翌青眼有加,過去更是有意收他為徒,此時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容翌的身份,然而他想不到的是那幾百年來都好像沒半分人氣的北辰國師,在少年影像浮出的瞬間聲音中居然有了幾分唏噓,&ldo;容翌……他果然是來阻我的。&rdo;
百里千城自然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這世上也根本沒人能猜到,因為他本就不是人類,這些人以自己的角度去揣摩,當然是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北辰國師早就知道自己和人是不同的,他是妖獸和普通野獸的混血,壽命本也隨了母獸只有短短十年,這些年都是靠著元氣續命。人類修行或許有著許多目標,對他而言,這只是因為不想死而已。活著,這個簡單的理由已經足夠讓獸類去殺死任何生命了。
可是,他的老化程度終究比人快上許多,即便能活著,記性卻是不大好了,很多事情都不再記得,唯有必須飛升這個念頭紮根在心裡。他知道自己在府中立過一個牌位,也依稀記得有個名為樂殷的少年曾經對他而言還挺重要的,可是那人的眉目性情卻早已模糊了。如今殘存的唯一印象就是雪地裡少年神采奕奕地拉弓she箭的身影,就和鏡子裡的容翌一模一樣。
國師府中有一個儲存了很久的匣子,裡面只存了一個日期,應當是他很久以前進階神聖窺視天機時尋到的有關樂殷的線索。本無意去尋,直到聖文帝帶著容翌和梓歸公主生辰八字找他卜卦,才發現,原來那便是容翌的生辰。
他想,或許,容翌便是那個人的轉世。為此,他特意去看過容翌,那時少年正在郊外狩獵,一手長弓使得極好,果然和他記憶裡的身影有幾分相似。可是,正如他模糊了記憶一般,那人也不記得他了,他就站在人群最醒目的地方,容翌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北辰國師曾試圖理解人類那可以為別人去死的感情,可惜,不論是尊敬他的弟子還是一手扶持的皇室,都無法讓他生起這樣的心思。他不知道那個樂殷的人會不會與眾不同,卻也無心去驗證了。
不論曾經是多麼在意的人,既然不記得了,那便不再有存在的意義。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誰都不能阻止他飛升,就算是樂殷的轉世也不可以。
因此,回去之後他便決定開始培育建木之種,對聖文帝下令除去容家。許是因為有人逃出去破壞了陣勢,容家滿門本應被建木之種吸收的陰靈突然不見蹤影,他本想殺死容汐彌補卻被莫歸攔了下來,至此王城的血十字便被破壞,唯有將陣地轉移到了洪邵國。
邊關的陰靈將建木之種慢慢啟用,他借著這天地元氣又算了一次樂殷所在,果然出現在鏡子裡的正是騎馬進入王城的容翌,此時的少年神色冰冷渾身煞氣,同過去已是截然不同,想必是恨極了他。他想,這樣也好,至少樂殷又記得他了,再不會無視他的存在了。
現在,容翌帶兵到了洪邵國,看來是要阻攔他培育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