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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時日天天吸收陰氣,面板本就白得不見血色,如今披散的頭髮將半張面目掩住,昏暗的火光之下容翌只見一道白影慢悠悠地飄到了棺材前,蒼白的手指抱著個骷髏頭,眼眸在頭髮下若有似無地朝自己這方瞟著,搭上這義莊背景,簡直要比他驚悚百倍。
大半夜瞧著這場景委實瘮人,容翌不肯承認自己非但沒把穆戎降住反倒被他嚇到了,只沉了聲音對那身影道:&ldo;誰準你休息了?去把肉烤了。&rdo;
他原想穆戎自幼就是被人伺候的,斷不能忍受被自己呼來喝去,只要一怒就沒法維持這半死不活的鬼樣子了。誰知此人只是偏過頭對他無聲地笑了笑,烏黑髮絲從臉上滑落越發顯得那笑容陰森森的,正當他頭皮發麻的時候,這人竟是慢慢走到了門後的骨頭罈子前,將白骨一口氣倒了出來便要去尋熊肉,瞧這架勢分明是要用罈子做肉。他雖一味警醒自己必須保持冷酷無情的模樣不能被仇人小瞧了去,到底還是忍不住開了口:&ldo;你倒那些骨頭作甚?&rdo;
對此,穆戎只是拎著罈子對他陰測測的一笑,聲音微弱得跟飄過來一樣:&ldo;呵呵,別急,用雪洗洗很快就能用了。&rdo;
……他怎麼感覺此人言語裡是想把那骨灰罈子給自己用?
莫名地又覺到了一股子詭異氣息,容小boss終於認清了再讓這人折騰下去胸悶的絕對是他自己這個可悲事實,也不再繃著,只對他怒道:&ldo;夠了,把你那鬼似的頭髮給我紮起來!&rdo;
二人再會後容翌說話便是冷漠至極的語氣,此時久違地發脾氣穆戎聽著居然還有些親切,那一身鬼氣忽地就消散了,理了理頭髮抬眼對他笑道:&ldo;我不會啊。&rdo;
他這倒是實話,上輩子頭髮就沒長過耳朵自然是不會扎頭髮這種操作,這輩子歷來是秋佟打理頭髮的,他這些日子又不肯讓秋佟近身,也就自己隨意梳了下便出了門。
他這語氣極為隨意,容翌卻是一個恍惚就想到了過去自己給此人灌藥時他也是這幅憊懶樣子死活不吃,非得要他出手把人給按住了才乖乖就範。比起方才那不人不鬼的模樣,這樣笑著的穆戎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有些嬌氣的少年公子,即使明知一切都是對方演技,他瞧著也要順眼許多,沉默了片刻便也只道:&ldo;過來,我給你扎。&rdo;
沒哪個男子出門會隨身攜帶梳洗用品,此時容翌只是用手隨意理著他的亂發,感受對方指尖在練武時磨出的老繭從頭皮滑過,穆戎只覺有些癢癢的,這些時日在王城中凍得一片冰涼的心臟彷彿又重新活了過來,跳得有些厲害。
他記得上輩子刷空間曾經看過一篇心靈雞湯,上面說有的人對你好是因為你對他好,而有的人是因為他發現了你的好。最初相會,他是存著利用容翌的心思的,可是伴隨著兩人相處,慢慢地就發現了這個人當真值得結交。他不知道容翌對他好到底是出自於保護弱小的俠義本能還是彼此性情真的相投,他只知道,對自己而言容小boss就是一口最暖心的雞湯。
這個少年即便遭遇驚天變故,依然學不會算計和世故,他就是這麼耿直地堅持自己的道義,在他身邊永遠只會覺著安心。容翌身邊永遠圍繞著生機和希望,不論遇上何等磨練他的選項裡都沒有自暴自棄,只有努力活得更好。所以,只要這樣安靜地和他坐在一起,穆戎便覺著原本心如死灰的自己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氣。
外面枯枝被積雪壓得喀嚓作響,或許是少年乖乖坐在面前的背影勾起了些許過去的回憶,又或許是獨自逃亡的日子讓他倍感孤單,容翌不自覺就問出了那壓在心裡許久的話: &ldo;我問你,你當真喜歡我姐姐嗎?&rdo;
&ldo;假的,容府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