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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一聲輕笑,柳眉微彎:&ldo;媚娘此言差矣,如今你懷有身孕,正得聖寵,身子自是萬分金貴。而我為後宮之主,理當要盡一份心思,媚娘莫要再推辭了。&rdo;
&ldo;我皮粗肉厚,受不得大補。&rdo;我笑意謙和,不疾不緩地回道,&ldo;而皇后娘娘乃後宮之主,每日操勞,定然比我更需精細的調理。再者,若是我貿然將這幾個宮女收了,若陛下問起,恐怕反倒要問我犯上之罪呢。&rdo;
我這番說詞,是話中有話,一語雙關,王皇后是聰明人,自是明白個中之意,也便不再提起此事。她垂首微一思索,玉臂一抬,立時有宮女捧了個錦盒出來:&ldo;媚娘既然堅持不收,那我自然不能強求。這是兩支靈芝,可安神益氣,你莫要再推辭了。&rdo;
&ldo;是啊。媚娘,這算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rdo;一旁的蕭淑妃也勸道。
&ldo;既如此,媚娘便鬥膽收下了。&rdo;我方才謝絕了王皇后撥派的宮女,如今確是無法再做推脫,我起身謝恩後,便命夏蓮收了。
&ldo;方才皇后娘娘問我是否精通養花之道,想來也是愛花之人。&rdo;我猶帶笑意,聲音悠悠緩緩,&ldo;媚娘收了娘娘的恩賜,無以為報,這裡有兩包上好的花泥,獻與皇后與淑妃娘娘,望娘娘莫要嫌棄。&rdo;
&ldo;好。我便收下了。&rdo;王皇后頷首,蕭淑妃自然也沒拒絕。
我沖夏蓮一施眼色,她立時會意,捧著錦盒退下,片刻之後便拿著兩包花泥出來。
&ldo;那媚娘好生調養身子,我們也不便再打擾你休息了。&rdo;王皇后說著便起身,蕭淑妃也緊隨其後。
我將她們送出院外,秋風吹開了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我也輕輕地笑了。
對於殘酷的未來,在後宮的每一個女人都隱有預感,但她們許多人遠遠沒有看到命運之路上真正的陰霾。
秋末最後的歡歌已結束,青石板的路面上滿是殘花碎屑,很快又被風捲起,飄散空中。而天上風雲詭譎,遠比這隨風落花,更難預測。
傍晚我睡醒時,清風入懷,透身清涼。
我望著窗外的滿園秋色,怡然一笑。
夏蓮扶我起身梳洗,宮女們早已擺好晚膳,我正用著,忽地聽院外起了一陣騷動。
林錦從門外進來,她有些慌亂,低聲對我說道:&ldo;昭儀,有大批侍衛朝這院過來了。&rdo;
夏蓮正幫我盛湯,她亦驚得一抖,但很快便鎮定下來,盛滿後平穩地將碗捧來給我。
我拿著湯碗,輕抿了一口,那湯汁鮮美異常,毫不油膩,令人胃口大開。
&ldo;領頭的是誰?&rdo;我慢慢地又喝了兩口湯,才開口問道。
林錦正要回答,那群侍衛卻已闖進屋來。
領頭的是林內侍監,他大搖大擺地走來,入內後只糙糙地向我施禮,便招呼手下侍衛,將屋子圍得水洩不通。
&ldo;昭儀。&rdo;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ldo;來得倉促,擾了昭儀用膳,還請見諒。&rdo;
&ldo;來的驚天動地,我道是誰,原來是林大內侍監。&rdo;我只偏頭斜瞥了他兩眼,不冷不熱地說著,而後低頭只管喝手中的湯。
這林內侍監是王皇后的親信,亦和蕭淑妃走得很近。他左右逢源,有著鬼打的心眼,又近功急利,最擅誣告後宮嬪妃,好尋機往上爬。看他如今那一臉歡喜的諂樣,想必又是得了可領功的好差事。而這差事,必定是與我有關了。
林內侍監高聲說道:&ldo;前日突厥來使,奉上兩株突厥奇珍,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