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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時都戴著助聽器，讓時念念經常有一種其實聽力並沒有受損的錯覺。

教練說完，又重新看向比賽，不停給江妄喊著加油。

泳池上水花四濺，周圍喧鬧一片，時念念視線定定的落在第四道上，在揮舞的各色小彩旗中目光不斷鎖定在江妄身上。

彷彿周遭一切都虛化，只剩下他們倆。

她跟著一起喊加油。

江妄。

江妄。

許寧青還不知道怎麼從後排的女生手裡要了個喇叭過來，遞給時念念：&ldo;拿這個喊啊。&rdo;

太誇張了。

她不要，只拿在手裡，跟著教練一起喊加油。

隨著一聲驟然響起的歡呼，第一個到達終點的觸壁。

江妄緊跟著，第二名。

教練原本一直站著，到這會兒才坐下來，他是最清楚江妄一直以來的實力的，這個規格的比賽，換作以前，江妄一定是壓倒性優勢的第一。

雖說才恢復訓練沒多久，能達到這個水平也已經是極有天賦了，可江妄從接觸游泳一直以來都是第一。

對於這樣的天才型選手來說，觸底反彈不是適合的方法。

&ldo;小同學，你跟他是朋友，一會兒幫我安慰一下他吧。&rdo;教練對時念念說。

&ldo;安慰？&rdo;

&ldo;嗯，這個成績對他來說不算好，他以前是國家隊看上的選手，現在重新開始壓力挺大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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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時候，許寧青先去取車，時念念去休息室找江妄。

少年背對她坐在椅子上，肩上搭著一條浴巾。

&ldo;江妄。&rdo;她站在門口叫他名字。

江妄回頭：&ldo;嗯？&rdo;

時念念抬手捂住眼睛，轉過身去：&ldo;你先把、把衣服穿好。&rdo;

他低笑，撈起旁邊的短袖套上，抬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下：&ldo;行了，轉過來吧。&rdo;

他白衣黑褲，清雋利落，看起來倒沒什麼失落的神色，時念念仰著頭看了他一會兒。

&ldo;給我加油了麼。&rdo;他淡淡問。

&ldo;嗯。&rdo;時念念點頭，&ldo;你聽見了嗎？&rdo;

他指了下自己的左耳：&ldo;比賽的時候助聽器取了，聽不見。&rdo;

時念念的目光跟著他的手指落到他耳朵上：&ldo;現在呢？&rdo;

他漫不經心的笑了一瞬：&ldo;剛戴上。&rdo;

周圍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背上包走了，休息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ldo;許寧青人呢。&rdo;

&ldo;外面……取車。&rdo;

江妄挑了下眉：&ldo;他還放心讓你一個人過來這。&rdo;

時念念腹誹剛才來的時候哥哥才剛說你不是個東西呢。

江妄在收拾東西，時念念頓了頓，說：&ldo;剛才，你教練讓我……來安慰你。&rdo;

他拎著包轉過頭來。

&ldo;因為你沒……拿到，冠軍，他怕你難過。&rdo;時念念看著他，復又小聲補了一句，&ldo;但是我看你，好像、好像也沒怎麼難過。&rdo;

江妄說：&ldo;難過啊，我可難過了。&rdo;

時念念一愣。

他拎著包靠近，站在她面前彎下腰來，玩味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