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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央慢慢轉身，偏著頭打量她，&ldo;你是想要銀子？畫樓的頭牌，這麼缺錢？&rdo;

&ldo;銀子是個好東西，怎麼都不嫌多的。&rdo;習槿似乎明白假意順從那一套對葉央沒用，乾脆把話挑明瞭，臉上偽裝出的柔順笑臉一瞬間消失，變成了淡淡的冰冷疏離，&ldo;你有錢，我又能給你想要的。&rdo;

她肩上罩著一件半臂，薄得幾乎透明，能看見纖細地鎖骨，有種脆弱的美感。

葉央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有教導小丫頭的義務，認真道：&ldo;莫說別的，你喜歡過現在的日子？&rdo;

&ldo;但凡是個人，有誰天生願意看別人臉色過活？&rdo;習槿就地坐了下來，半截光溜溜地小腿露在外面，很隨意的樣子，一甩長袖，&ldo;可是沒辦法，我要賺銀子。&rdo;

葉央又問：&ldo;要贖身？頭牌的身價不低，不可能攢不夠錢，還是鴇母威脅你，不肯放你走？&rdo;

&ldo;都不是，連這裡的媽媽都要看我臉色。&rdo;習槿搖搖頭，古怪地盯了她一眼，不明白葉央為何對這個話題如此熱衷，可忍不住繼續道，&ldo;在我剛來這個地方的時候，發誓要攢足了銀子贖身出去，可當我存夠第一個三千兩，才發現自己壓根不想離開。&rdo;

葉央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靜默片刻開口：&ldo;可是……你不會喜歡這種……如果當時你有旁的選擇，還會來畫樓？&rdo;

&ldo;你覺得我這樣是墮落？&rdo;習槿反問，一雙眼略帶譏誚，&ldo;我的公子呀，您還真是菩薩心腸，誰說變成這樣一定需要什麼原因了？在畫樓裡好吃好穿，還有人捧著，進來的任何一個男子都是我裙下之臣，哼，多好的日子。&rdo;

她倒很看得開。

‐‐還真是人各有志！

有陳娘那種寧死都不肯進青樓一步的，也有習槿這般權衡之下，決定更愛銀子的。葉央當然見過花天酒地的男人，在青樓裡被騙得散盡家財，不光不同情，還覺得那兒的姐妹們很有幾分俠風義骨。反正是你情我願的買賣，明明是拋棄髮妻的男人罪加一等。

但像習槿將自己貪財的本性主動袒露出來的，葉央還是頭一回看見。

在沒有傷害旁人的情況下，一個人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和她沒關係，葉央滿腹的大道理都忍著沒說，輕飄飄道：&ldo;隨你高興。&rdo;

&ldo;哼。&rdo;習槿見說不動她，又冷哼一聲，不甘心看這條肥魚溜走，從地上爬了起來，施施然走到門口，步子輕得像貓，&ldo;小月小月，她有什麼好的？長成那副樣子，公子，你真是不挑！&rdo;

目的達不到便再不糾纏，她乾脆地開了門，留葉央傻愣在屋子裡。

離去前，習槿回頭，掩在薄紗下的身軀妙曼，目光一寸寸地掃過葉央的臉，想找出什麼東西，&ldo;其實……你長得好似我一個故人，可我知道，你不會是她。&rdo;

葉央不明所以，只覺得疑惑。

因為剛剛習槿說那句話時，居然流露出一絲髮自心底的感傷。

只是很快，那抹情緒消失不見，只剩下帶著浮誇脂粉的俗氣。習槿滿頭珠玉，搖搖晃晃的，推開了旁邊的房門。

小月不知道為什麼槿姑娘會氣呼呼地離開，但自己得了機會，當然要抓緊，喜笑顏開地進了葉央的屋子，又是唱曲兒又是跳舞，使出畢生本領討她歡心。

葉央被習槿的歪道理噎了一下子，再加上還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