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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抱怨，只是陳述事實一樣說起受過的傷，商從謹垂下眼睛，一聲不吭，默默點頭。他想說你不該來的，可又無比清楚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最後只能道：&ldo;我那裡有更好的傷藥，又帶了御醫，聽覺受損不是鬧著玩的，等不忙了務必過來看看。&rdo;

&ldo;御醫？&rdo;葉央重複一句，有點動心，卻不是為了自己，&ldo;我二哥受了重傷，不知道能不能勞煩御醫大人？&rdo;

&ldo;葉安南還活著！&rdo;商從謹心頭一喜，替她高興，&ldo;沒什麼勞煩的，我馬上差人過去。&rdo;

給葉央看病，就是&ldo;過來&rdo;，而給其他人看病，就是&ldo;過去&rdo;。一來一去間他的小心思也暴露出來，無非是想借著瞧病的由頭多和葉央說幾句話罷了。

兩人在後頭小聲說著話，不過軍中禮數沒那麼多，男人扎推的地方總是坦率得很，隱約察覺到的又不會貿然點破，誰也沒來打擾他們。

商從謹並非好大喜功之人，進了中軍帳後將一些弊端也如實相告：&ldo;邱老將軍，火炮威力雖大，也有不足之處。一是需要一定裝填時間且不能連發，這就決定它無法成為我們將來主要的進攻武器；二是數量有限，不僅炮彈難以製造，而且這火炮當今大祁只得九門……在路上損壞了一門；三是彈藥極不穩定，有很大可能性會在炮膛裡炸開，那時候，受害的則是我們。&rdo;

葉央早就在考慮這些，此時也主動承認了考慮時的不足：&ldo;我當初不應該先讓你研究火炮的，其實將重點放在彈藥的安全性上，或者乾脆用千斤投車投擲彈藥，進度和威力都更能提高些！&rdo;用炮彈代替巨石，直接投擲出去的話，只需要做一個定時引爆的工具就行了，完全不用考慮炸膛的事兒，是她心太急而想的還不夠多，以後必須更謹慎才行。

&ldo;我現在就想想該如何改進炮彈，不知道你有沒有思路？儘量在庫支再發動攻擊之前研製出來，這一戰我們必勝！&rdo;說到商從謹的特長，他也躍躍欲試，葉央雖然不善於動手，可腦子裡總有無窮無盡的好主意。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旁人根本插不上嘴，邱老將軍咳了一聲，總算找到自己能說的話題了，開口暫時打斷他們的交談：&ldo;葉央，先前你來報告說，有個主意，又說不是揪出軍中細作的主意，不知道到底為何？&rdo;

&ldo;啊……&rdo;一經提醒，葉央立刻想起來那個沒說完的方法，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商從謹，回答，&ldo;我有個尚不成熟的想法，若能實施起來，不僅可以賺幾日改進炮彈的事件，還能再讓庫支數年不敢犯邊！&rdo;

&ldo;說來聽聽。&rdo;邱老將軍明白她用詞謙虛，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葉央剛接手神策軍的時候，也派斥候送信來說&ldo;有個尚不成熟的想法&rdo;，希望他能派人支援，結果呢？當夜庫支就被打出了雁冢關。

&ldo;雁冢關是我大祁防禦庫支的最後一道防線，而後方的晉江城一旦被破，則敵軍便可大舉長驅，直入中原。&rdo;葉央絲毫不扭捏，大步上前走到釘著地圖的木板旁，在上面指了一指，&ldo;雁冢關地勢狹窄，說是易守難攻也不為過，我們的人若要守住此地，只不過是被動捱打。可若要進攻，庫支的抵禦一時半會兒也打不破，是麼？&rdo;

邱老將軍微微點頭，她其實說了誰都知道的事實，除了商從謹聽得很認真以外，其他人都有些走神。

&ldo;與其我們頭痛，不如敵人頭痛。&rdo;葉央露出淺淡的笑意，眼波流轉丟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