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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玫瑰盛放。

濃重的血腥味湧入鼻尖，他發現不斷有紅色的血液從雙腳雙手流出，染紅了大片的雪，觸目驚心。

那刺耳的笑聲不知何時消失了。

遲野滿頭都是細密的汗，他大口喘著氣，眼睜睜看著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直到把他包圍成一個圓圈。

&ldo;初衍……&rdo;

他緊咬住牙，顫抖得更厲害。

‐‐小野。

身後驟然傳來她的聲音。

遲野一瞬抬頭，發現初衍一身利落的警服站在他不遠處。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像往日一樣揉了揉他的頭。她唇角帶笑，眼裡卻是無盡的黑暗。連帶著那抹笑都沾染上莫名的悲哀。

這樣的她，與他那天清晨意外看見的如出一轍。

一絲比雪更寒冷的感覺從他心底迸出。

可他渾身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只能死死看著她站在自己面前苦笑，然後一步步倒退。

‐‐我走了。

她說。

&ldo;不要……&rdo;

她眼裡哀色更濃，腳下卻依舊決絕而無情地在遠離。

大雪茫茫，落滿了她烏黑的發。

&ldo;初衍‐‐&rdo;

他終於能喊出聲來。

可她已經聽不到了，那抹藍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茫茫的白色裡。

&ldo;初衍……&rdo;

&ldo;初衍!&rdo;

&ldo;我不許‐‐&rdo;

&ldo;初衍!!&rdo;

遲野猛地睜開眼。

大雪消失了。

滿地的血也沒了。

眼前是昏暗的公寓。

而不遠處，他在夢中嘶吼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

……是夢。

遲野閉了閉眼，他手腳發軟，胸口那股悶窒的感覺還未褪去。

初衍倒了杯水過來給他，按開床頭的夜燈，皺著眉：&ldo;做惡夢?&rdo;

遲野喝著水沒吭聲。

半晌，他把空了的玻璃杯放到邊上，拉住她抱進懷裡，嗓音微啞：&ldo;你怎麼沒睡。&rdo;

初衍主動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甕裡甕氣地說：&ldo;莫名其妙醒了，本來想看看風景，沒想到才坐下你就開始大聲叫我名字，嚇我一跳。&rdo;

遲野默不作聲地按住她後腦不讓她繼續說。

初衍悶得喘不過氣，抬起頭戳他臉頰：&ldo;夢到我什麼了?&rdo;

遲野不悅地握住她亂動的手指，抱著人重新躺下，僵著一張臉不肯說。

初衍偷笑：&ldo;不會是夢到咱倆又分手了吧?&rdo;

遲野兇狠地瞪她。

初衍笑得更厲害，她捏捏遲野的耳垂，問：&ldo;我有給你這麼大的陰影啊?&rdo;

遲野閉上眼，順帶著把她的眼睛也捂上，冷聲：&ldo;睡覺。&rdo;

&ldo;我睡不著啊‐‐&rdo;初衍拉下他的手，&ldo;說說唄。&rdo;

可遲野是鐵了心不想回答，初衍也問不出什麼。她看著他重新睡去的側臉，過了會兒輕聲問：&ldo;睡著了?&rdo;

少年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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