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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好走過去抱起最外邊的一個孩子,聽到他的肚子咕嚕嚕地響,柔聲問道:&ldo;餓了嗎?&rdo;
孩子怯怯地點了點頭,轉眼去看他的娘親,那女人一把抱住任好的腿,哭泣道:&ldo;大人饒命啊,我們村收成不好,今年開春便鬧了饑荒,孩子實在餓得不行了才殺馬吃肉,還請大人開恩,至少放過孩子。&rdo;
任好左一句右一句地聽幾個婦人孩子哭訴,算是明白了個大概,為著不驚動眾人,他把孫陽叫到一旁吩咐道:&ldo;若是這幾匹馬能救活一村的人,大可將這當做上天的恩賜,何必違了這幾匹馬的在天之靈呢?既然是子良你親自相中的名馬,想必肉質精良,能助村民抵得一時饑寒,只是馬肉性寒,不若再賞些美酒,叫他們熱熱鬧鬧吃一頓,挨過最難的日子就好了。&rdo;
孫陽將任好的意思傳達給牧馬官,底下人聽聞皆感恩戴德,抱頭痛哭,安排好一切,孫陽才急匆匆地回去找任好請罪。叫君侯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孫陽面上不太好看,說起來,還是他平日裡疏於對下屬的管理,這才有了這樣的情景。
任好知他懊惱,寬慰道:&ldo;你不必自責,孤都清楚,牧馬官正是因為重視馬,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決,只是他沒有子良那麼通透,不懂得泉水和羹湯的道理,以後只叫他牧馬,別派其他事給他做便是。&rdo;
&ldo;君侯教訓得是,子良明白了。&rdo;
第12章 葵丘會盟,晉侯託孤
齊國輔助太子姬鄭繼天子之位,直至此時,周王室方才將先天子薨逝的訊息公佈於天下,訊息靈通的諸侯國雖早有覺察,但多如秦國一般裝作不知。
齊侯廣發盟令,邀各國諸侯結盟。秦侯嬴任好接到請柬,召公子縶進殿。
任好將請柬遞給公子縶:&ldo;你瞧瞧上頭的內容,用詞雖謙虛謹慎,但難掩王者氣度。
公子縶接過細細讀了:&ldo;齊侯助天子繼位,天子感激他,派周公宰孔去葵丘參加盟會,齊國之勢可謂鼎盛。&rdo;
&ldo;天子這是在向天下宣佈齊國的霸主地位啊。&rdo;
&ldo;君侯可要前往葵丘?&rdo;
任好轉著手上的扳指,緩緩道:&ldo;不去,秦國一向不參加這些。&rdo;
公子縶放下手中請柬:&ldo;列國徵戰多年,各有勝負,近些年來,周王室的命脈更是掌握在了諸侯手中,齊國把握住了天子,等於把握住了大周的天下。&rdo;
任好將手背到身後,慢慢踱著步:&ldo;想來,為了扶姬鄭上位,齊侯花費了不少功夫。&rdo;
&ldo;從先天子去世到周王室發喪,整整經歷了一年,這其中有多少明潮暗湧,想必不止周王室明白。&rdo;
任好鼻子裡哼了一聲:&ldo;連咱們都知道了不少,更何況楚國、晉國他們,都忍著等著觀望著,索性不偏不倚,不論誰做天子,咱們作為臣子的,只管朝賀上貢,跟他齊國可比不得。&rdo;
公子縶跟上他的步子:&ldo;齊國的賭注下得大,贏得也大。&rdo;
任好忽然停住腳步,眼睛裡射出一道光:&ldo;孤不喜歡賭,孤只做有把握的事。&rdo;
公子縶兩步跨到他面前:&ldo;諸侯爭霸,從來都不會是一家獨大。&rdo;
任好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也想坐擁天下,但眼下,秦國還不足以與強齊抗爭,他必須得穩打穩紮,尤其是這個時候,不能冒進。
&ldo;對於一件事,上天總是公平的,那就是死亡。&rdo;任好看了看公子縶,眼神中的光慢慢柔和,透出幾分笑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