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第1/3 頁)

&ldo;請小姐坐吧，老夫這就準備。&rdo;

&ldo;有勞大夫了。&rdo;年輕公子愁眉不展的道，&ldo;我家妹子昨夜又做了噩夢。&rdo;

萬仲善點點頭，道：&ldo;待老夫和小姐好好談一談。&rdo;

這年輕公子正是鴻瑞，女子則是明珠，從三日前起，明珠就扮作病人，來尋萬仲善看病。起初由萬仲善把過脈，卻搖頭說並未診出什麼病症；明珠卻只道自己得的是心病，整夜都難以入眠。聽說萬大夫有小仲景之名，醫術出眾，便想著上門求診，並且承諾如果能治好她的病，她願出百兩診金以作酬謝，為醫館做善事。萬仲善這才答應了下來。

明珠在床沿坐下，臉上仍舊擋得嚴嚴實實，並未露出真容。青雪為她放好靠墊便和鴻瑞退了出去。

萬仲善一捻鬍鬚，問道：&ldo;小姐昨日沒有休息好嗎？&rdo;他今年將近五十歲，長臉黑須，神情淡然平和，與尋常大夫沒什麼分別。

明珠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ldo;我又做噩夢了。這一次我夢見自己身處深山老林，周圍黑黢黢的。我找不到路，身後卻傳來虎嘯狼叫之聲，於是我拼命的跑，到了最後幾乎無法喘息，卻始終逃不出去……&rdo;

萬仲善思索了片刻，道：&ldo;小姐曾說過，幼年喪過親人？&rdo;

明珠點了點頭，道：&ldo;是我的母親，她在我五歲那年撒手去了。&rdo;她的聲音有些傷感，&ldo;家父常年在外，家裡的姨娘、庶姐、叔嬸都看不慣我，還時常刁難，內中隱情，實不便細說。&rdo;

萬仲善淡淡嘆氣道：&ldo;夫人已然故去，小姐也該節哀順變。&rdo;

明珠垂下頭，道：&ldo;我常常會想，如果母親還在世，我的境況定然不會如此淒涼。&rdo;她又接著道：&ldo;母親當年是得病去世的，那時我還小，卻記得清清楚楚。屋子裡那麼多的白鬍子、黑鬍子大夫都圍在床邊，挨個診病，卻一個個的都說已經沒治了，其中一個大夫還說不如備了棺槨，沖一衝什麼的不負責任的話，我奶孃被擠到角落裡，抱著我直哭。每次只要想到這個場景，我就覺得難過……萬大夫行醫多年，不知有沒有遇到過此類情形呢？&rdo;

明珠偷眼打量萬仲善，也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萬仲善的身形微微一頓，開口道：&ldo;身為人子，喪母之痛著實令人憐惜。老夫也曾為育有子女的婦人診過病，只可惜醫術不精。&rdo;他輕輕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複雜，似是愧疚，又似是旁的東西，令人看不透。

&ldo;萬大夫也有治不好的人嗎？不過想想看，那也不是您的錯，畢竟憑您的醫術，當時是救不了她的。&rdo;明珠繼續試探。

萬仲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輕嘆了口氣，道：&ldo;只因我當時太過懦弱了。&rdo;繼而陷入的回憶之中。

明珠決定暫時不再繼續下去，轉而又聊起了女子該如何修身養性的話題。

聊了不到半個時辰，明珠等人便離開了醫館，上了馬車。

素英道：&ldo;小姐，奴婢還是不明白，這個萬大夫是有名的善人，您為什麼不直接問他當年的事呢？&rdo;

明珠脫下了斗篷，淡淡的道：&ldo;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最好能令他對過往的事情有所愧疚，這樣再問起來會更穩妥些。你想想看，若是我問了，可他死不承認，或者乾脆一走了之，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京城，咱們勢單力薄，唯有以情動人了。&rdo;

善心這種東西，只要開了一個頭，就會延續下去。如果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