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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弄人?怎麼個糊弄法?」周南放下釵子,瞧著老闆:「這糊弄人也能吃上一口飯,也不容易啊。」
「他們祖上是陰陽師,專門和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打交道的。姑娘可別沾上他們!」老闆一面說,一面拿出一隻簡單素淨的銀簪子,簪子上一枚小巧別致的玉蘭花,花心的蕊倒是用極細的玉絲做的,觸手冰涼,倒是個厲害的。
那老闆也不等周南同意,就把那簪子插在了周南挽成丸子頭的髮髻上,然後伸出五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和周南比著:「我就收你這個數!不多吧?」
「……」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周南腹誹,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簪子讓她覺得心頭清爽的很,又愛極了那簪子的大方素淨,便忍著痛付了錢。
周南家境貧困,只有奶奶將她撫養長大,兩人沒有什麼收入來源,平日裡也就靠著周南在外面幫人打短工,或者哪裡出了點什麼不乾淨的事,她去幫人清理一下,賺些小錢補貼家用,這一次就出去五百塊,她如何能不心痛呢,也不知道回家了,要過什麼樣的苦逼生活。
若是她一直完不成任務,豈不是一直都要這樣苦逼的生活著?
那老闆白胖的手上浮現出一張帶著黑血的黃紙符,他單手一握,那黃符便碎成了齏粉,撲撲簌簌的往下掉著,他目光有些深遠,喃喃自語道:「小丫頭,五百塊錢買你一條命,也不算黑心。」
頓了頓,心頭又有些疑惑,這丫頭不知道是什麼體質,三火少一火,竟然硬生生把這霸道非常的消靈雷符給壓制住了,不然,她估計早就被百鬼啃噬,命歸西天了。
周南心中有些失望,沿著路邊的攤販往蘭家默默的走著,既然蘭家祖上是陰陽師,那麼肯定能看的出來那兩個孩子死的蹊蹺,不知路邊哪一處的攤販中散發出非常濃鬱的香味,勾的人腹中饞蟲大作,她尋著味道去了,卻是一家賣肉的,她笑著問了問那坐在一堆豬肉前曬太陽的殺豬漢子:「你們這店裡煮的什麼這麼香?」
「姑娘你一看就是外地人吧?」那漢子笑著道:「這不快過年了嗎,我家裡啊,便燒了點肉,這豬肉要選上好的前腿肉,洗淨了放在我獨家秘製的湯裡面煮一煮,然後放進油鍋裡一炸,哎喲,我的天吶,那好吃的!」
「你買不買?買了的話我便一點給你。」
周南總覺得這種味道在哪裡聞過,便道:「我先看看。」
那漢子招呼他老婆把燒好的肉拿了過來,盆子裡全是那種四四方方的肉,炸的金黃中帶上一點紅,那濃鬱的香味爭先恐後的往周南鼻子裡鑽了進來,她卻一個沒忍住,扶著那堆滿生豬肉的桌子吐了起來。
那香味的確是似曾相識。
周南吐得膽汁都快要出來了,才止住,擼了袖子擦擦嘴巴,在老兩口的怒目而視中走遠了,這算什麼?油炸小男孩?滾油燒肉?是打算留著過年還是怎麼的?
沒錯,那油炸肉的味道,和蘭西與程歡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濃鬱到讓人心頭髮膩的香味一模一樣。
簡直殘忍到令人髮指,而且一般的油真的可以把一個活生生身體健康的人弄成那個樣子嗎?既然蘭家是陰陽師家族,為什麼,還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等周南走到蘭家的時候,他家門前的燈籠已經換成白色的了,越往裡走就越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午飯的時候,難得蘭老太太、程逢、蘭納,蘭寧和周南都坐在一個桌子上,周南雖然沒到蘭家多久,卻也知道,蘭老太太的飯一向是張媽媽端到房間裡給她的。
程逢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周南,看見她頭髮上的那枚簪子之後,便問道:「你去了城西金鋪?」周南還沒有說話,蘭納就看向了她的頭髮,笑著說道:「這枚簪子倒是好看的,只是,你著樣散著頭髮,不倫不類的,吃過飯讓張媽媽給你梳一個髮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