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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藍欽的影子。

桑瑜眼前模糊，抹了好幾下才看清，寫字檯下面，露出了一寸衣角。

她眼眶又是一燙，腳步不穩地要跑進去，突然硬生生停住。

那衣角旁邊，慢慢伸出一隻蒼白清瘦的手，怯怯地、顫動地，推出一個裝得鼓鼓的‐‐康復中心專用的牛皮紙袋。

緊接著，她的手機響起特殊的提示音，是專給藍欽設定的微信鈴聲。

桑瑜慌手慌腳拿起手機開啟，模模糊糊看到螢幕上有一行字‐‐

&ldo;我今天做了檢查，身體有好轉了，不是別人說的，那麼……那麼壞，我還能更好，我能做到的。&rdo;

桑瑜眼淚不停地湧。

她朝他靠近兩步。

微信再次響了，她隔著水霧去看，他給她發‐‐

&ldo;我也有自己的聲音，我能親口跟你說那句話，你聽一聽，好不好。&rdo;

那句……話?

桑瑜呆住，幾秒後，心跳猛地炸響。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她無比清晰地聽到寫字檯的下面，那片衣角瑟縮著的黑暗裡，傳出用音響播放著的，這世上最動聽戳心的少年音。

明明是陌生的，偏就熟悉得好像早就擁有。

少年音清澈悅耳，乾淨得不染塵埃，無比流暢地對她說‐‐

&ldo;桑瑜，我喜歡你。&rdo;

桑瑜的世界一片空白。

領口染濕，黏黏貼在胸前，她毫無感覺。

她沒有聽錯。

是藍欽親口，用自己的聲音對她說的，我喜歡你。

情緒急速坍倒，桑瑜再也扛不住，一步一步加快速度跑向他。

夠了，他做到這樣足夠了。

剩下的，她來。

桑瑜撲到寫字檯邊，腿一酸跌跪下去，黯淡的角落裡，滿地電腦書本狼藉，藍欽靠在最深處，修長的身體裹成一團。

&ldo;欽欽……&rdo;

桑瑜念著他的名字，嗓音沙得聽不真切。

她又喊，&ldo;欽欽。&rdo;

手觸控他的衣服，他顫了一下，往後退。

但早已退無可退。

桑瑜欺進桌下窄小的空間裡，緊緊捱到他的身邊，不由分說拉開他死死扣著的手臂。

藍欽喉嚨深處溢位碎裂的氣音。

桑瑜心都被揉爛，硬是開啟他蜷曲著的身體，把自己越貼越緊。

&ldo;藍欽，我說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你親耳聽到了是不是?&rdo;

藍欽雙手摳著地面，抗拒地低頭嗚咽。

桑瑜不管，強行擠進他冷到打顫的懷裡，狠狠揪住他的衣襟，&ldo;那我現在，仔仔細細告訴你，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可能從第一面見他起，就不由自主被吸引，以後的每一次見面，都更深陷一點，直到現在，我非他不可。&rdo;

藍欽劇烈喘息，被桑瑜抬起臉，絕望地跟她在昏暗中對視。

桑瑜一眨不眨盯著他，聲線波折，&ldo;我喜歡的人，是這世界上，最溫柔，最好看，最可愛……&rdo;

藍欽皺到不成樣子的口罩仍舊戴在臉上，發硬的邊緣再一次被滾燙的水跡浸濕。

桑瑜輕聲，&ldo;而且我剛剛知道了，他也是最勇敢，聲音最好聽的人。&rdo;

她凝視他，&ldo;你以為，這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