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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室裡氣氛突然有種詭異的安靜,兩個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吊瓶,裡面滴滴答答的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正緩緩流進病人的身體。
醫生在她的身體裡發現了微量的羥基丁酸,一種常用的迷幻毒品,這種毒品常被用於約會□□。不過,到底是誰炮製了那杯酒,現在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豪華單人病房裡,兩個人都像在等什麼,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ldo;抱歉,我沒有報警。&rdo;齊澤率先打破沉默。
&ldo;哦。&rdo;伊安淡淡的,說不上失望大一點還是安心多一些。
身處娛樂圈,這種性質的新聞即使是未遂,也很快就會被人從未遂傳成強x既遂,很快短暫的同情心會變成一種默許的譴責‐‐一定是她自己不檢點才會勾引男人犯罪。對超短裙、低胸裝和個人作風不良的譴責可以更大化地讓人忽略掉對人性陰暗面的反思和譴責,因為那更簡單容易,更符合卑劣的人性,無需耗費更多的腦細胞思考,甚至帶有一種暗戳戳的刺激和快感。
她的名聲會被帶累,她的職業生涯可能會就此畫上句號,這段經歷可能會像個魔咒一樣終生追隨。從現實的角度,她賭不起。這種屈辱、這種打碎牙齒和血吞的無奈讓她疲憊到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這種時候,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且多餘。他們對視了一眼,齊澤的複雜眼神裡除了一如既往的堅定犀利,似乎還有一種淡淡的譴責:君子不立於危牆。
&ldo;抱歉,我不該赴約,就算赴約也應該事先告訴你一聲的。&rdo;
齊澤作了一個吞嚥動作,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而有力量:&ldo;以後注意吧!&rdo;頓了一下,&ldo;你放心,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難過。&rdo;
她突然真正地放下心來,四肢百骸有種暖融融的欣慰‐‐夜黑風高的海上一群黑衣人將黑色人形垃圾袋利落地從船上丟到海里,從天而降的花盆把樓下悠閒路過的某人砸歪了腦袋,電梯失靈讓裡面的人從三十層自由落體到負一層……
這樣想著,臉上已經忍不住溢位笑意。齊澤瞪她一眼,&ldo;想什麼呢,我可是正經生意人,不是黑社會大哥。&rdo;這反應精準得像她肚子裡的蛔蟲。
伊安臉上笑意更盛,&ldo;哈哈哈&rdo;地笑出聲來,表情紋管理都不管了。齊澤也笑,帶著點裝模作樣的溫良恭儉。
然而大笑之後卻是種突如其來的悲傷,所有未曾釋放的情緒在此刻紛至沓來,恐慌、驚懼、憤怒、羞恥等等雜糅其中,化成滂沱而來的淚水,怎麼止也止不住。伊安一邊浩浩蕩蕩地流淚,一邊在心裡可惜‐‐多少場哭戲的量就這麼白白流失了。
齊澤俯身,溫柔地把她拉進懷裡,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懷抱。愛上一個人的理由可以很簡單,一個擁抱,一個微笑,都足矣。
而從藍耀年會那天之後,一種微妙的似有若無的情愫就在兩人之間牽起了細若蛛網的聯絡。齊澤不曾說什麼,伊安也沒有特別的表示,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這種新鮮的情愫是什麼,不需要鋪墊也不用過渡。
郝瀟在門外看著這一幕,神情有些複雜,猶豫半晌,終於還是笑呵呵地邁步進門,大聲嚷道:&ldo;怎麼這就哭上了,不就是一個小感冒嘛?&rdo;
&ldo;感冒&rdo;是對這次住院的官方解釋,對郝瀟也不例外。
不過能連夜請假坐飛機回北京探病,也足以說明情誼深厚了。
未來影帝的臉上仍是掛著沒心沒肺的笑,黑眼圈深重,因為缺乏睡眠和疲勞拍攝,氣色有些頹喪。他手上是一束矯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