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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清楚。

他和崇正雅再也做不成朋友。

他進了外交部，因為一紙任職書被丟到了贊幹比亞，差點在那裡丟了命。

徐南燁撿回一條命，接到父母的跨洋電話。

他們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怎麼樣，而是誇獎他做得很好，捨命護住了大使館，等回國後政府一定會大力嘉獎他，這給徐家帶來了極大的榮耀。

徐南燁眼神漸冷：&ldo;這事跟她無關。&rdo;

&ldo;但她是你老婆，你也不想你老婆這麼年輕就跟著你這個丈夫跑到國外去吧？但如果你調去了國外，她不跟著去，你們又會兩地分居，小姑娘年輕，能受得了和丈夫一年都難得見一次面嗎？&rdo;

徐父緊接著給出最後的通牒：&ldo;兩個選擇，調離外交部，考去中央，要不就出國，為徐家多拿幾個功勞回來。&rdo;

&ldo;爸，&rdo;徐南燁輕輕笑了，&ldo;我對你而言只是工具人嗎？&rdo;

徐父挑眉：&ldo;你說什麼？我為你安排的哪點不是為了你好？你還這麼年輕，前途一片大好，你非要把時間蹉跎在這裡做什麼？&rdo;

徐南燁語氣譏諷：&ldo;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蹉跎？&rdo;

徐父瞥他一眼：&ldo;南燁，你一向很聽話，我不希望你再忤逆父母的安排。&rdo;

徐南燁笑出了聲：&ldo;我聽話，也不見您和媽對我有多好。&rdo;

徐父重重拍了拍桌：&ldo;這麼些年你在外交部也過夠癮了，還要怎麼樣？&rdo;

徐南燁起身：&ldo;不怎麼樣，你剛剛說的，我一個也不會選。&rdo;

徐父瞪他：&ldo;你再說一遍？&rdo;

徐南燁語氣輕柔：&ldo;您已經聽清了不是嗎？&rdo;

他對父親鞠了一躬，轉身緩步離開了書房。

最後輕輕帶上了門。

不論徐父在後如何叫他的名字，他依舊置若罔聞。

這是徐南燁人際場上經常用的手段，見人三分笑，笑意不見底。

談不攏也不會發脾氣，只是無視和冷待。

如今用在了自己父親身上。

‐‐

家宴結束，偌大的徐宅點起從正大門到正廳的燈盞，照亮賓客離開的大路。

熱鬧漸漸歸於沉寂。

褚漾一行人都喝了酒，打算今天晚上就歇在徐宅。

傭人在飯廳收拾殘局，碗筷之間碰撞發出零零落落的聲音。

褚漾和徐母坐在沙發上聊天。

她和這個婆婆不熟，但今天婆婆卻格外熱絡。

不單問了她在學校的學業，還問候了她的父母。

褚漾乖巧應答，婆婆問什麼就答什麼。

&ldo;我聽親家說，你在學校的成績很好，打算讀研是嗎？&rdo;

褚漾點頭：&ldo;嗯。&rdo;

&ldo;你還有一年大學畢業，如果讀研就又是三年，等出來後也二十五了，&rdo;徐母沖她溫和笑笑，&ldo;那個時候南燁也不知道做到什麼位置了，你作為他的內人，理應幫他分擔事物的。&rdo;

&ldo;您這話，我不太懂。&rdo;

徐母語氣柔和：&ldo;如果南燁又要出國任職，你還在唸書，你有想過怎麼處理嗎？&rdo;

褚漾不禁皺眉。

&ldo;放棄學業，陪他一起出國，你願意嗎？&rdo;

褚漾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