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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看上的是萬央,次後又看上了他。
紀錢錢不知萬老夫人給她定了萬榮的事。
她對未來有自己的打算。
將來若是幸運,她在萬老夫人仙逝之前找到歸宿,那自然很好。
若是不能,在紀、萬兩家實在混不下去了,她就想法從這侯門公府抽身出去。
不拘哪裡買個大宅子,不管是賣字、賣畫還是賣繡品,聊以應付生計,隱姓埋名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想不管古代、現代,過日子的道理應該都是相同的。
途徑只有兩個,要麼靠自己,要麼靠別人。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別人並不總是可靠的,所以要過好一輩子,主要還是靠自己。
而如何靠自己,就是要努力了。
她知道大冬天的,天氣很冷,她幫徐秀秀抄那麼多份《女訓》出來,讓人覺得很傻氣。
然練字的成效也是斐然的。
她曾令丫頭託人從外面買了些字畫回來,比之她現下的水平,差遠了。
這說明,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不是白費的。
將來有朝一日靠不成別人,她完全具備靠自己的能力。
一想到自己的能力帶給自己的底氣,她就覺得以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可她覺得值得,別人卻覺得費解。
萬聿翻看著紀錢錢幫萬榮抄寫的學規、學訓。
上面的蠅頭小楷工整挺拔,勻稱流暢,端秀優美得令他驚嘆。
他是親眼見證她的前後進步的。
他不明白,她一個閨閣小姑娘,又不應試,那麼努力的練字做什麼?
難道她還想做第二個衛茂漪不成?
衛茂漪即衛夫人。
據說她師承鍾繇,是書聖王羲之的啟蒙先生。著名女書法家,有《筆陣圖》傳世。
紀錢錢對做個女書法家不感興趣。
她的目標還是把書、畫、繡三者糅為一體,做幾幅書繡、畫繡、書畫繡出來。
她覺得這個要比單純的成為一個書法家難多了,也比較容易產生成就感。
三年前,被徐秀秀無端嫁禍一場,令紀錢錢特別鬱悶。
不明哪裡惹到她了,讓她費盡心機的栽贓她。
後來想到可能和萬聿有關。
或許也的確如此。
因為萬寧也曾跟她抱怨,說萬聿偏心於她,待她比別個親近。
她便漸漸的與他疏遠了。
萬聿本就極少涉足內院,她又不再主動來往。
兩人雖同在一個府裡住著,竟好像在不同的世界一樣,三四個月難見一面。
當然,他的事她從沒少聽說過。
她知道他升了寺卿,年紀輕輕就位列九卿,青史罕見。
她還聽說,他做少卿時,喜用酷刑。
在他手裡,沒有審不出的案子,不張嘴的人。
他以貪腐為由,拔出蘿蔔帶出泥的,清除了幾位皇子在朝中的關鍵勢力。
弄得朝野一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老皇帝,不知是有意整頓吏治還是別的原因,對他極是放縱信任。
不以為過,反以為功。一片爭議聲中,力排眾議地升他做了寺卿。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不是行軍打仗的將軍,仍是踩著無數被斬抄的官宦之家的頭顱上位。
紀錢錢不敢想像,這麼一個明月清風式的疏朗人物,在面對柴市口被斬迄的血淋頭顱時,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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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聿見她眼睛發直,怔怔地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