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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簾子被挑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謝長寧。面容俊逸,神色冷凝,轉過月亮門來到床邊,見到坐在床上的蕙姐兒,神色微不可查的放鬆下來,視線隨後落到床前擺著的棋盤上,之後是坐在床尾的沈姝。
謝長寧見此情景心中有些驚訝,面上卻未顯露出來,看向蕙姐兒道,&ldo;可是好些了?&rdo;
對於蕙姐兒來說,這是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謝長寧,她只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只連連點頭,緊咬著唇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一場大病,蕙姐兒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謝長寧心中憐憫她,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視線則落一旁的沈姝身上,眼中略帶了些柔色,&ldo;這段時間辛苦你了。&rdo;不僅是蕙姐兒受了苦,沈姝也憔悴了許多,她此前就因落水傷了身子,到達全州後都沒能好好休養就碰上蕙姐兒出事,夜以繼日的照顧著,哪裡又能好過。
本著謙遜的原則,謝長寧說出這句話來,即便事實如此,也該回一句&ldo;這是我該做的&rdo;之類的話,但是沈姝是個在人情世故方面略微有些耿直的人,聽了謝長寧的話後,點了點頭,不過到是沒說話。
謝長寧見她如此反應,臉上的表情彷彿愣了一下,馬上又恢復成原樣,快得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視線落到床邊的棋盤上,此刻棋盤上幾乎快要被黑白兩子交錯填滿,白棋明顯佔據了上風,他似不經意道,&ldo;這是在下棋呢。&rdo;
沈姝又點了點頭,依舊不曾說話。
蕙姐兒深知她就是這種不愛說話的性子,忙接話道,&ldo;我閒著無聊,便央了母親同我下棋解悶,不想母親棋下得極好,我怎麼也贏不了,不若父親你幫我贏回來可好?&rdo;
蕙姐兒想著上輩子,沈姝同父親的關係就一直是疏離淡漠的,後來父親去世後,沈姝更是一生清冷孤苦。如今看著兩人,竟是覺得他們十分的般配,便起了心思想要撮合兩人。
謝長寧點頭應下,讓丫鬟搬了一張椅子過來,伸手將棋子撿回棋盒。
沈姝垂下眼眸,視線餘光打量著蕙姐兒,想不通這又是哪一齣。她一邊想著,也伸了手去撿棋子,由於分了神一時不察,竟是碰上了謝長寧的手。
察覺到指尖傳來的觸覺不對,沈姝略有些茫然的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謝長寧的手背,再抬頭與他對視,見他臉上竟是揚起了淡淡的微笑,同她道,&ldo;夫人這是在想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沈姝搖頭,語氣淡淡的,十分自然的挪開了手,繼續撿棋子。
笑臉沒能換來笑臉,謝長寧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掛不住,漸漸淡了下來。兩人沉默的撿著棋子,倒是把在一旁觀看的蕙姐兒給急得不行,忙出言緩和,&ldo;說好了的,父親要幫我贏回來,若是做不到,可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哦。&rdo;
謝長寧點頭,卻是沒怎麼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心想一個婦人,能厲害到哪裡去,也就是能贏蕙姐兒這樣的孩子了。
不想撿完了棋子後,聽沈姝道,&ldo;你先。&rdo;
謝長寧只覺得有些好笑,心想她這是把自己當蕙姐兒了嗎,嘴上卻道,&ldo;還是夫人先行吧。&rdo;一邊說著話,同時將裝了黑子的棋盒推到她面前。
沈姝點了頭,便將裝了白子的棋盒推過去,而後執黑子落在棋盤上。
謝長寧緊隨其後落下白子。他雖然不認為沈姝能有多厲害,因個性使然,卻沒太過輕敵。初時並未察覺不對,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回顧方才的棋路,才發現竟是一出長遠佈局,如今到了收網的時候,可謂是步步緊逼殺機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