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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兒一向覺得自己才智頗高,但竟被母妃這樣一個問題問住了,如果說楊月嬋是因為最後一個小妾進門才開始忍耐肯定是不對的,那麼向前推,一直推到哪裡才對呢?雖然按律法趙鵬飛可以納一個妾,但是當年在第一個妾進門時楊月嬋就一定沒有痛苦嗎?
見到旭兒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盧八娘才開口說:&ldo;我是不想像楊月嬋那樣將痛苦埋在心底默默忍受,用別人的錯誤折磨自己,所以才要在自己變成楊月嬋之前離開。&rdo;
&ldo;到了青山城,我冷靜些時日,還會回平北城的,起碼在過年前會回去。畢竟我還是淮北王妃,也是你們的母親。但是眼下,我仔細想過,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免得我變成楊月嬋那樣的人。&rdo;
想到楊月嬋三十歲就花白了的頭髮,枯槁的臉,還有帶了些木然的神色,旭兒不寒而粟,&ldo;母妃,我錯了。&rdo;
&ldo;你沒錯,旭兒,因為你還小,並不能真正理解感情的事。&rdo;盧八娘輕輕地摸著旭兒的頭。
&ldo;母妃,當年董側妃和薛側妃進門的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吧。&rdo;
&ldo;當年董側妃進門時,你父親還很年輕,算是少不更事吧,而母妃呢也沒有現在這麼關切你父王,所以倒沒怎麼樣。薛側妃時你父王是為了取得薛家的支援才答應下來,母妃確實很氣,可是後來還是原諒他了。&rdo;盧八娘說過了往事,免不了帶了些惆悵道:&ldo;所以母妃不是沒忍過。眼下這是你父親第三次要納妾了,我若是留在淮北王府,說不定會氣成什麼樣。&rdo;
說完後盧八娘笑了,&ldo;現在我離開王府氣倒消了些。還有,在感情上,每個人的需要都是不一樣的,母妃就屬於要求很高的,也屬於不能容忍的,可是母妃改變不了自己,也不想改變。&rdo;
旭兒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見識卻頗廣,對於人情事故也明白些,現在他真正懂了母妃為什麼要離開淮北王府,她並不是糊塗,也不是賭氣,而是深思熟慮後選則的最好方法,&ldo;母妃,我陪你去青山城住些日子吧,你不是最愛吃海鮮嗎?那裡的海鮮才最鮮呢,還有聽說海邊的日出很美,我們一起去看!&rdo;
&ldo;旭兒,母妃現在心情已經很好了。&rdo;盧八娘笑道:&ldo;到了青山城,我們先把捷兒送到書院,然後你陪母妃住幾天就回平北城吧,你父王那裡更需要你。&rdo;
盧八娘決定將順兒帶在身邊,捷兒送去書院讀書,而旭兒,她會留給司馬十七郎,畢竟如果三個兒都離開了,他也會覺得淒涼孤單。
旭兒聽懂了,點了點頭,卻又道:&ldo;母妃,父王一直極維護你的,淮北官員們不少人一直上書
要改只許納一妾的律法,還說父王身為淮北之主,應該廣開後宮,繁茂子嗣,父王都駁回了。&rdo;
這些盧八娘都知道,但她就應該就此接受司馬十七郎納個妾進門嗎?以往她總是擔心過多的影響旭兒對並不好,但是她突然覺得什麼也不說更不應該,於是想了想問:&ldo;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母妃在初定律法時不許官員多納妾嗎?&rdo;
&ldo;是母妃不喜歡,也是怕淮北官員過於奢侈腐化。&rdo;
&ldo;都對,但是還有更多更主要的原因。&rdo;
旭兒想不到了,&ldo;是什麼?&rdo;
盧八娘反問:&ldo;你仔細看過淮北各地人口數量嗎?&rdo;
&ldo;看過,&rdo;旭兒自信地說:&ldo;母妃,淮北總人口數及各省人口數我都能背下來,吳郡和義郡我也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