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虛驚(中)(第1/2 頁)
“噯唷……呃……啊!你——”沈淵被摔醒了,驚悚地發現自己從床上跑到了地上,還和個人滾在一起,再也冷靜自持不住,驚叫出聲,“你、你……緋月?你這……”
還沒等沈淵說出個整句子來,緋月已經拽著她胳膊往外推搡:“姑娘別這那了,快跑吧!著火了!”緋月本想站起來,可她的腳踝剛剛不慎扭傷,一動就鑽心地疼。
門口一陣雜亂急促的敲門聲,是緋雲也聽見了動靜,急匆匆趕著過來:“姑娘!緋月!開門啊!怎麼回事!姑娘!姑娘!緋月姐姐……”
沈淵被這一連串的變動搞得頭腦發懵,著火?她怎麼沒見半點火光?緋月這是夢魘了嗎?
發覺緋月腳踝吃痛,沈淵忙親自過去開了門,囑咐緋雲先把緋月扶到美人榻邊坐下,都莫要驚慌叫嚷,自己跑到窗邊看了一會,又去屋外廊上檢視一段。此時偏院的火光早就滅了,閣主房間裡亮著燈,進去一問才知道,是後院的人來回話。
墨觴鴛遣走了人,叫沈淵過去坐下,又吩咐水芝去捧了藥匣子,帶沈淵房裡兩個丫鬟回屋上藥。墨觴鴛顯然氣惱極了,握著沈淵的手好生一頓嘆氣。沈淵倒了盞茶勸了喝了,先平復下來。
“真是冤孽!”墨觴鴛重重嘆了口氣,閉眼凝眉直搖頭,“前半夜,看著她的婆子跑來傳話,說是疼暈過去了,血流得到處都是。大晚上的,又去請了郎中救醒過來,說是已經乾淨了,可是……可是以後只怕不能……”言及要緊處,墨觴鴛的神情也有些不忍。
“她聽了就一味地哭鬧叫嚷,嘴裡已經磨出了血,是不好再堵著了,我就吩咐了把她抬到偏院去,找了間空房間繼續看守,誰承想——哎!”
墨觴鴛狠狠地咬了咬牙,緊握著的手一下子敲在自己腿上:“誰承想看著她的婆子關個門的空當,居然讓她撞翻了燈臺,蠟燭掉在乾草席子上,登時就燒起來,把她腿上也燒傷了一片。好在火勢並不大,幾桶水就撲滅了。”
沈淵聽得直想咋舌,這頭牌娘子當真是個人物了?進來冷香閣之前就有那麼多“波瀾壯闊”的經歷,現在居然還要作困獸猶鬥,若非有人看管,難道她還想燒了整個冷香閣?
“阿孃,她莫不是瘋了?”沈淵蹙著眉心,鄭重其事地握住墨觴鴛雙手,“她今日能縱火,明日不定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其實她是想說,觀鶯留不得了。
墨觴鴛乍沒聽出話中深意,反拍拍她手背,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道:“她剛落胎又被燒傷,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等她的傷略好些,立刻把她送走,就徹底與我們無關了。”
“阿孃可知道,那藥,很是不妥?”沈淵猶豫著發問。
墨觴鴛聞言立時手收緊了些,瞪大了雙眼盯著沈淵,頗為詫異地反問道:“不妥?淵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莫非、莫非那藥,會害人性命?”
沈淵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浮起幾分憐憫緩緩道來:“並不至如此,只是會令人腹痛難忍,先折磨上一兩個時辰,而後才開始起那種效用,並且期間血流不止,痛如刀絞。”
“天啊……”墨觴鴛的瞳孔在昏暗的燭光下仍然清楚可見地收縮了,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手也顫抖得厲害,顯然是受了大驚,“淵兒,這些……都當真的嗎?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沈淵嘆口氣,聲音很輕,似是不忍提起:“我放心不下,就要了藥渣,讓緋月去外面尋了顧先生,悄悄問出來的。”說著她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真是不敢相信!姓朱的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這是想要觀鶯的命啊。”
墨觴鴛震驚之下幾乎說不出話來,後背一陣陣直髮涼。沈淵扶著她躺下,好言勸慰著,又去妝臺匣子裡找了薄荷油,點在兩側額角輕輕按著,直言錯處並不在閣主,都是那姓朱的心腸歹毒,借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