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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知道在杭州時，他要將她送回皇上手裡的事情。

李焱愧對薛令微，他其實想跟她解釋，只要薛令微問，他就會什麼都告訴她，可她偏偏沒有。

他其實想問問她能不能原諒他，可話到嘴邊，卻難以啟齒。

他還有什麼資格說原諒二字？他也在騙她‐‐

途中，薛令微受了風寒，在一個小鎮的客棧裡歇了近一日。

若是馬不停蹄，大約四五日就能抵達祁門縣。

李焱擔心的並非是多久能到徽州，到達祁門縣，而是去往徽州途中，可能會發生的變故。

趙珒之前就叮囑他，路上千萬不能逗留太久，越早到徽州就越安全。

好在的是薛令微的風寒並不重。次日午時，李焱伸手去試了試薛令微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ldo;你再歇息片刻，吃過午膳，下午咱們就啟程，快的話，三日咱們就能抵達祁門縣。&rdo;

薛令微不經意的拂開他的手，從床上下來，許是因為病過，所以臉色就有明顯的憔悴。

&ldo;李焱，到此為止吧。&rdo;

李焱怔了怔，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薛令微側眼，表情十分平靜。李焱忽然發現，往日她眼裡那最尋常的明媚，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儘管前前後後才只過了半個月。他不知道那日趙珒將薛令微從牢裡帶走後做了什麼，但後來他再見到她，卻已非昔人。

&ldo;他根本不可能會真的放過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rdo;薛令微笑了一聲，似是自嘲，似是譏諷他們都拿她當傻子，&ldo;說是放我走，其實只是將我放到另外一個囚籠裡罷了。&rdo;

&ldo;不，不是……&rdo;

薛令微打斷他的話：&ldo;就此分道揚鑣吧，我不想跟你們再扯上任何關係。&rdo;

李焱看她如此決絕，便慌了，不過他沒有否認薛令微的猜測，道：&ldo;縱然你想分道揚鑣，也不能是現在，你可知，縱然督公偷天換日，也不能保證京城裡的某些人是否真的相信你已經死了，督公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只要到了徽州，咱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履薄冰……&rdo;

&ldo;他保護我？&rdo;薛令微的聲音忽然提高，&ldo;這都是你們的一廂情願，你們從來沒有問過我是不是願意，皇上是，趙珒是，還有你，李焱，你也是。你們只會騙我。&rdo;

李焱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在杭州之時，除夕那夜，她說願意嫁給自己為妻……即便她只是出於感激之情答應做自己的妻子，可是……

倘若真的就像那時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可世事難料，豈是他能隨心所欲掌控的？

李焱終於明白，他確實只能妄想，他當初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的妄想能夠成真？

他本就不是一個自由人。

&ldo;對不起。&rdo;沉默了好一陣，李焱才說出這句話。

&ldo;不必說這個了，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rdo;薛令微偏過頭去不再看他，&ldo;李大哥，你一直保護我，為我做的那些事我很感激你，我也能理解你的選擇和身不由己，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選擇。&rdo;

好半天，李焱才問了一句：&ldo;你……在恨我？&rdo;

這句話他問的毫無底氣。

&ldo;不恨。&rdo;薛令微回答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