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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一個眼神,其餘幾人就紛紛遞上自己的入境玉牌。這些人彷彿和一刻鐘前的譚雲掉了個,溫順有禮簡直沒有半點脾氣。
譚雲原本還在琢磨這人是誰,一聽顧道友二字,立刻知曉那人就是顧夕歌。
此等修為此等宗門,即便金闕派都惹不起,更別提他這個金丹散修了。譚雲也順從地將玉牌遞了上去,竟博得顧夕歌居高臨下一聲&ldo;嗯&rdo;。
那青年劍修極小心地將七枚玉牌收入袖中,看也不看院內這些珍貴靈植半眼,轉身就要離開。
眼見顧夕歌要走,場內鬆弛的氣氛又重新緊繃起來。譚雲心知自己怕是逃不過這一劫,掌心竟出了一層細汗。
&ldo;難得一個識時務的人,葉道友殺了豈不可惜。&rdo;卻是顧夕歌遙遙遞來一句話,立時讓葉京面色為之一變。
葉京咬了咬牙,他一揮手譚雲便箭一般竄了出去。
絕處逢生的感覺著實太過難忘,譚雲已然用盡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外奔去,不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玄光飛馳的速度,可謂整個九巒界都難找。果然人只有在逃命之時,方會使出十二分力氣。顧夕歌踏著劍光極悠閒地望著那人遁逃而去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
葉京眼見這人心情頗佳,索性大著膽子問道:&ldo;顧道友可曾見過一個明黃衣衫的女子?&rdo;
原本葉京根本沒抱什麼希望,誰知顧夕歌卻悠悠答話了:&ldo;見過,就在三百四十六里外一處丹鼎閣外。她被蓬萊樓的謝清屏殺了,葉道友自可查驗。&rdo;
葉京卻立時將顧夕歌的話信了五成。
這般驕傲至極的人,根本不屑說假話。他若殺了黃錦,只會大大方法承認。橫豎在這耀光之境中極少有人能敵得過顧夕歌,他又何必說謊?
事情究竟如何,葉京到時一探便知。若當真屬實,謝清屏就別想完完好好活著出去。
葉京眸光深寒,他遙遙望著那道白色劍光遠去,心中湧起的卻是森然殺意。
以顧夕歌的估量,謝清屏多半是活不成了。他與謝清屏毫無交情,根本沒必要替那人遮掩。他平白無故將那些丹藥贈予謝清屏,自然也很想看看此人沒有黃錦,還能翻出多大浪來。
前世謝清屏與黃錦相逢這件事也曾發生過。
那爐鼎女修見勢不好就以道心為誓一生奉謝清屏為主,兩人眉來眼去一拍即合,很快就勾搭到一起,硬生生給金闕派掌門人的兒子葉京戴了一頂綠帽子。
那其中固然有黃錦爐鼎資質頗佳,媚骨天成極少有男人能拒絕她的誘因,亦有謝清屏暗恨自己妻族咄咄逼人刻意報復的緣故,當真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他們二人憑藉黃錦那件能夠隱匿修為與蹤跡的精妙玄器在耀光之境中混得風生水起,硬生生捲走了不少丹藥與玄器揚長而去,簡直讓不少修士恨得牙癢癢。
更令人驚異的事情還在後頭。謝清屏將那兩枚丹藥交給師門與妻族後,就向自己的道侶提出合離。那女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倒也十分乾脆地答應了,她帶著自己的嫁妝重新回到了金闕派,安安心心閉關修煉。
隨後謝清屏又以數十萬顆丹藥為代價,從葉京手中贖走了黃錦。倦書樓本就不如蓬萊樓勢大,縱然葉京頗有些捨不得黃錦,但那畢竟只是區區一個爐鼎女修,於是葉京便痛快利落地答應了。
末了二人竟甜甜蜜蜜結為道侶一過就是千餘載,簡直讓不少修士瞠目結舌。
這樁傳奇又好笑的事情,越發成了整個九巒界的談資。
顧夕歌將前世的事情回憶得完完整整,這才發現自己當真壞了一段姻緣。他卻只是彈了彈一枚質地溫潤的入境玉牌,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