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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幾日卻額外有些不同,陸陸續續又有十餘名修士從耀光之境出來。這些修行了百餘年的金丹修士還未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縱然極力壓抑得一張臉冷如冰霜,其周遭沮喪憤怒之氣卻猶如明火,根本遮掩不住半分,讓大能一眼就能瞧出其心緒如何。
何懸明恭恭敬敬給易弦斟了一杯茶,眉頭一挑冷聲道:&ldo;想來是藏器塔開啟了,這些小輩沒撈到好東西,他們整張臉上都寫著不甘心,簡直可笑。&rdo;
那白衣修士接過了徒弟奉上的茶,淡淡說:&ldo;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丹散修都期望從耀光之境中帶出一件玄器。他們在那兇險萬分的地方以命相搏,結果卻全無所獲,又豈能不沮喪?&rdo;
&ldo;師尊當真明察秋毫,只此等本事九巒界都沒幾人能有。&rdo;何懸明無比自然地稱讚了易弦一句,那白衣法修恍若未聞般連睫毛都未抖一下。
何懸明先是沮喪,隨即他卻不大愉快地眉尾一揚,就連說出的話亦帶著三分輕蔑:&ldo;師尊力排眾議為陸師弟爭來了一枚入境玉牌,倒不知他有沒有那等本事奪得玄器,否則當真浪費師尊的一片苦心。&rdo;
易弦懶洋洋望了自己的大徒弟一眼,輕聲細語道:&ldo;若他只拿出一件玄器,才算對不起我。&rdo;
陸重光出身的丹陽陸氏雖只是凡間一個普通皇室,但那王朝卻自八千年前一直綿延至今,這卻全因熾麟仙君那時一句諾言,由此方有了丹陽陸氏的萬載富貴。且這耀光之境又與丹陽陸氏關係頗大,易弦卻有三成把握陸重光定能從中獲得天大的好處。
這徵兆早已有之斷難更改,易弦心中便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打算。再加上一月餘前他瞧見那長平白家長女以道心立誓的情形,那三分把握卻已變作七分篤定。
易弦一貫說話留三分,誰知此言到了何懸明耳朵裡,卻別有一層意味深長的寒意。
原來師尊竟如此看好那小子?何懸明乍一聽此言,先是困惑隨後卻是憤怒,那驟然而起的妒火幾乎燒得他理智全無。
自陸重光被師尊收入門後,師尊對他百般關心千般掛礙,甚至肯屈尊降貴指點他築基事宜,這等待遇卻是何懸明從未體驗過的。
之前易弦座下只有何懸明一個弟子,縱然他對何懸明時冷時熱無比磨人,何懸明卻只當易弦此等作為理所當然。堂堂練虛真君近乎神人,自該如此脾氣古怪高冷如仙。
師尊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縱然師尊對他有時狠狠刺他兩句罵他幾下,何懸明也並不懊惱,反而甘之如飴頗為開心。
然而何懸明不過回家呆了三月,就聽聞許久不收徒的易弦竟收了第二個徒弟,立時神識轟鳴如被雷擊。他一瞧見那十餘歲的半大孩童恭順地站在易弦身邊,整顆心就好似在滾油裡燙過一遭,焦灼嫉妒不滿諸多情緒一併塞滿了他那顆並不寬廣的心。
由此何懸明方隨便找了個由頭,拿一個他從未正眼瞧過的小輩女弟子當藉口,狠狠洗刷了一把陸重光。他瞧著那小少年眸中被死死壓抑的怒火,心中卻頗有幾分快意。
只要陸重光在易弦跟前多呆一日,何懸明便多恨他幾分,非要這人粉身碎骨轉神魂不存才算了結。
而易弦並不理會這兩個徒弟之間的事情,他依舊如往日般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何懸明心中這才有了幾分安慰。
本來這一月間再未見到陸重光,何懸明心中已然頗為快活。誰知易弦竟如此看好那小子,簡直讓他不能更懊惱。
&ldo;橫豎都是你先提起來的,如今倒敢給我臉色看。&rdo;
那白衣法修只挑了挑眉,輕描淡寫提了一句,便讓何懸明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立刻請罪道:&ldo;徒兒從來不敢,師尊莫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