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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恨至極的師尊!陸重光心中已然轉著無數個念頭,依舊只能恭恭敬敬道:&ldo;徒兒實在好奇,還望師尊替我解惑。&rdo;
易弦眼見自己徒弟服軟,滿意地點了點頭。
年輕人就是要時刻敲打一番,由此他們才知道自己決不能越過自己這師尊去。此乃御下之道,亦是磨鍊徒弟的一種方法。
他又故意等了片刻,眼見陸重光面上未有一絲焦急與煩躁,這才慢悠悠道:&ldo;因為在萬衍洞虛一脈,此類師徒苦戀不得的事情,數千年間已然發生過十幾次,倒不知受了什麼詛咒孽緣。&rdo;
十幾次,陸重光不由心中一顫。修士壽元悠長,若能到元嬰期後,便能足足活上千載歲月。由此算來,洞虛一脈每三四代就會發生此等求而不得的悲慘事情。
他恍惚明白,為何那劍修師徒二人都不願多想。多說多錯,倒不如緊守那一線師徒之別,聊以解情思。
&ldo;所以我說,洞虛一脈的劍修大多腦子傻。&rdo;易弦嗤笑道,&ldo;這次我與紀鈞撇下你與他那寶貝徒弟離開十多天,就是為了到太玄真君仙逝的那處上古遺蹟中替她收屍。&rdo;
&ldo;太玄真君驚才艷絕仙人之姿,臨死前卻在那面阻攔她不能出的玉璧上,輕輕淺淺細細刻了成千上萬個&l;王胤&r;。&rdo;
&ldo;那字跡歷歷在目,不見悲憤只見深情一片。這樣的女子,不是痴傻又是什麼?&rdo;話說到這裡,易弦的聲音卻有了一絲極罕見地抖動,稍縱即逝。
一千二百年前,他在九峰論道上見了那素衣如仙的女子一面,竟莫名其妙起了痴念。
他由此生了嫉妒與貪念,記恨起被宋太玄收為徒弟的紀鈞,平白無故總要與他較個高下。
易弦總是想,若他堂堂正正打敗了紀鈞,那素衣女子是否會分給他一個眼神?驚訝也罷惱怒也好,易弦只要她眼中有他。
這期盼著實太過卑微,卻止不住改不了。
後來那素衣女子去了,易弦這心念才徹底熄滅。但那與紀鈞比較高下的習慣,卻一直留了下來。
三年之前,易弦偶然探得宋太玄最後的行蹤。那處上古遺蹟卻頗為兇險,他自己一人斷然無法平安出入其中。
他籌劃了許久,終於在九峰論道上成功賺得紀鈞和他一同前往。
紀鈞雖然完完好好地答應下來,心中卻依舊惦念著他那寶貝徒弟,甚至特意分出一縷劍氣藏在顧夕歌神識之中,只為防範蘇舒暗算顧夕歌。
在那上古遺蹟中,紀鈞又緊趕慢趕,硬生生將破陣而出的時間由七天縮短為三日。剛一離開那上古遺蹟,他們倆半點顧不上歇息,直接回到了蓬萊樓。
更可笑的是,那一貫冷心冷清高傲至極的玄衣劍修,竟悄無聲息一直旁觀他那徒兒對敵,一看就是好多天。
若到兇險之處,紀鈞免不得微微皺眉。雖未情緒外露,這卻也是紀鈞所能表達出的最憂心的表情。
至於那最後救了顧夕歌的一劍,卻是這人早就計劃好的。天下哪有這麼多的巧合與英雄救美,一切都是周密規劃。
易弦一瞧紀鈞神情,便隱隱知道這玄衣劍修算是栽在他那徒弟身上了。
紀鈞不愛冷如寒梅飄然如仙的宋太玄,卻偏偏喜歡上一個心胸狹窄滿心算計的小少年,簡直讓易弦冷笑不已。
他曾經愛慕的人,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紀鈞既是宋太玄的徒弟,便該同自己一般,對她惦念不已久久不能忘懷。
紀鈞那寶貝徒弟顧夕歌,橫豎只有一張臉比得上宋太玄,有哪值得紀鈞為他惦念不已?當真可笑。
更可笑的是,自己這一向十分爭氣的小徒弟,竟也瞧上了顧夕歌。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