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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雍蒙口稱謝兄，眼睛卻望著朕。謝鏡愚也回過頭，用目光徵求朕的意見。

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趕在眾人發現他倆的目光焦點都是朕之前，朕極輕地點頭，心中卻在怒罵‐‐朕料到可能碰見一二熟人，但這熟人怎麼會是雍蒙?

作者有話要說：

雍蒙：自然是為了修羅場。

第29章

論起其中原因, 卻不怎麼令人意外。

雍蒙素來愛與客燕飲、講論才藝，自然不會錯過上元賽詩會這樣的活動。但直接出面又太過隆重, 他便包下了邊上的酒樓, 既可以隨時觀察進度，也不致錯過有興趣的人。

……所以今天的事算守株待兔的一種?

朕一時無語。歸根結底就是不該念那半首青玉案、還被謝鏡愚聽見，朕實在該再警醒些。至於現在……雖然約會半路被打斷很是不爽, 但也不失為一個查明雍蒙所圖的好時機。

一打定主意，朕便收斂心思，仔細聽雍蒙說話。

&ldo;……多年來，臣還未曾見陛下有此雅興，便大膽相邀。若是貿然攪擾了陛下, 還望陛下體諒。&rdo;

說完，雍蒙深深彎腰行禮。朕瞥了一眼謝鏡愚, 發現他也正望著朕, 面上帶著不明顯的歉疚。朕對他小幅搖頭，口中則道：&ldo;魏王起來罷。朕今日微服出訪，只是想與民同樂。既然這樣都能碰上謝相和魏王，那也是天意如此。&rdo;

雍懞直起身, 聞言輕輕一笑。&ldo;能碰上陛下，臣的運氣已是很好。而謝相能在臣之前碰上陛下，更是時運極佳。&rdo;

不知道是不是朕的疑心病又犯了，現在朕聽雍蒙的每句話都像是別有它意。朕自不可能說朕約了謝鏡愚, 但雍蒙有沒有可能猜到?按他出現的時機推算，他應該沒看見後頭朕的小動作, 但他在樓上往外望時可能看到了謝鏡愚在朕耳邊說話?

&ldo;確實如此。&rdo;謝鏡愚接話，彷彿他只聽出了字面意思，&ldo;能為陛下作陪，是臣莫大的榮幸。&rdo;

朕又仔細想了想。就算雍蒙全看到了也沒什麼，畢竟真正逾矩的地方只有朕和謝鏡愚兩人知道。&ldo;既然是上元佳節，就不要談時運之類的了。&rdo;朕及時岔開話題，&ldo;不如魏王和朕說說，今日可有什麼收穫?&rdo;

雍蒙面上笑意愈深。&ldo;若是什麼收穫也沒有，臣怎麼敢請陛下和謝相賞臉呢?&rdo;

所謂的收穫，詩句是免不了的。不得不說，雍蒙的品位確實高雅，連著好幾首都是用詞清新、不落俗套。而後，他又引薦了兩位能人。其中一人做得興京城裡最好的乳糖圓子，另一人則扎得興京城裡最好的龍燈。

&ldo;雖說這乳糖圓子不及宮中所賜，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至於龍燈，街市上所謂的龍燈都是粗鄙之物;若他能為陛下扎燈，一定會做得活靈活現。&rdo;

聽起來噱頭很足，但朕一點興趣也沒有。&ldo;朕還從不知道魏王涉獵竟如此廣泛。&rdo;

雍蒙素來是聰明人，一聽就讓兩人退了下去。&ldo;陛下可是不喜?&rdo;

當面挑刺不是朕的風格，朕就想了個好聽的理由。&ldo;倒也不是。朕只是覺得，讓他們僅為朕一人做圓子扎龍燈，還不如讓他們做給更多的人吃、扎給更多的人看。&rdo;

雍蒙一副恍然大悟而後心虛受教的樣子。&ldo;陛下愛民如子，臣實不能及。&rdo;

朕瞧著他毫無破綻的表情，著實有點失去耐心。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