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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怎麼行?&rdo;朕拉下臉,&ldo;若朕說要封你們官職,卻給可有可無的虛銜,傳出去得多難聽?便是你們不介意,朕也介意得很。再者說了,諸位哥哥都是天潢貴胄、人中龍鳳,怎麼就擔不得一般人擔得的職位?今日之事若是有第三人知道,朕才要擔心二哥的臉面呢!&rdo;
&ldo;陛下,臣還是覺得不太妥當……&rdo;雍至持續猶豫。
話說到這份上,朕已經完全明白了雍至的來意。事情多是一回事,要考核是另一回事,怕朕生疑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光看他剛把雍蒙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但沒有一個形容詞往野心勃勃上靠就能發現,雍至一點也不傻。朕做事目的明確,手段又雷厲風行,然而陟罰臧否並無異同;若說在朕手下做事可能有風險,唯一的風險僅可能來自朕本身。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朕真的放心讓他們出任實職,不管多麻煩,他們都能做。
朕有心點開雍至肯定受了好幾個人的委託才前來湯泉宮探聽口風的事實,但轉念一想,適度留有模糊的態度才能讓他們繼續收斂著自己。&ldo;朕說行的事情,那就必定能行。差不多的事情,四哥做得,長公主做得,你們做不得……這可真的說不過去,二哥。&rdo;朕稍稍加重了語氣。
雍至還沒完全放心,但朕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他再不受命就要算抗旨,只得領命退下。王若鈞在他之後進來,匯報了這幾日朝廷動向,讓朕更確定了朕剛剛的猜想‐‐
朕一直擔心,給親王實職,他們就有可能伺機謀反。可從親王的角度,他們要擔心的更多。皇帝授予他們實職,除了以示兄弟友愛,是不是還有試探的成分?只要他們有一個行差踏錯,下場便會如同三王之亂?若如此,是不是要堅辭以證清白?
如今朝堂之上的關係還稱不上特別錯綜複雜,種種心機已然免不了;想要任何事情都心中有數,還是不能鬆懈啊……
雖然朕想通了其中關節,但明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一做。雍至前來訴苦,朕自然得安撫他一番‐‐賜他去星辰殿的小湯泡一夜。此舉效果比說什麼都立竿見影;次日晨起,他向朕辭行回京,眉眼之間比前一日輕鬆多了。
其後的日子,沒什麼大事發生。在別宮用不著早朝,朕可以多睡一個半時辰;用過早膳後,興京的摺子正好送到;批完一般就是午膳時辰了,用個飯再小憩,下午想研讀古籍想爬山望遠都可以;等到夕陽西下後,泡著溫泉喝小酒,天公作美時還有白雪紛飛作伴……
嗯,怎一個樂不思蜀了得?
如此這般,直至輪到謝鏡愚在湯泉宮御前聽詔。他抵達時已是傍晚,朕便先打發他用膳休息。待到第二日午後的閒暇,他聽得朕這些日子的安排,氣得簡直要磨牙:&ldo;陛下真是挑得一手好日子。&rdo;
朕知道他在暗指什麼,不由嘿嘿一笑。到了年底,多多少少會忙點。&ldo;不過是些年年都有的瑣事。朕不在京中,你們還會更省事。&rdo;
&ldo;是麼?&rdo;估摸著朕實在太得意,謝鏡愚真的要磨牙了。可只過了一會兒,他就自己平靜下來:&ldo;陛下即位以來,怕是還沒有如此放鬆的時候罷。&rdo;
這倒是實話。雖然之前也有類似的清閒時候,但在別宮,心態就是不同。&ldo;難得劍南大捷,朕覺得可以犒勞一下自己。&rdo;朕笑道。
聽到這個,謝鏡愚就徹底不吭聲了。好半晌後,他才問:&ldo;難道匈奴大捷不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