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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娥一派天真：&ldo;叫都叫過時不候了，過了時間，自然便沒了呀。&rdo;

我：&ldo;……&rdo;

如果不是她仍舊紅著臉，掛了鈴後踮著腳便跑了，我當真要懷疑她莫不是茂陵所化，騙我一次不算，還想來誆我第二回。

個子小便是這個毛病。掛個鈴鐺也系不穩紅繩。

眼見她那個鈴鐺掉落在地，本君一時好心，便替她撿起來。不但撿起來，還替她掛在了最高的枝頭。不但掛在最高的枝頭，還繫了個死結。而後才滿意。

仙人嘛。

除卻仙字外，也是個人。

總也會有些這樣那樣的小心思，學世人掛掛鈴鐺，期求如願以償。

我替她掛好後，便將那鈴鐺所繫的紙翻來看了一眼。

上頭寫著：願與菩提道長緣定三生。

哈。還三生。真當自己是人呢。她瞧著大約是仙草所化的罷。對這少女情懷，本君笑了笑，便沒放心上。既然這裡花骨朵也無一棵，我還是去找月老喝酒罷。

這時，本君剛滿八百歲。任文昌一職，不過三百年。

翠鳥同我道：&ldo;你可知，無憂樹的鈴鐺，只能許願的人親自掛的。&rdo;誰掛的，便應誰的驗。無憂樹準不準，誰也不曉得。但可能就準了那一回，還準在我身上。

我嘆了口氣：&ldo;我知道。&rdo;這話，當年月老同我講過，一模一樣。

我曾將替小仙娥系鈴鐺包括茂陵誆我一事，酒後全數吐了出來。月老初時還哈哈大笑，聽得我親自繫了鈴，忽睜大了眼睛，一把握住我的手腕：&ldo;上頭寫什麼了?你當真繫了?&rdo;

我莫名道：&ldo;自然。&rdo;說著抽出手腕，&ldo;做什麼大驚小怪。&rdo;

他連連拍腿‐‐我的腿，叫道：&ldo;什麼大驚小怪。你，哎呀你真是……&rdo;

我再三追問，他才告訴我原因。

&ldo;你是說，這便相當於我許了願，要同那菩提道人緣定三生?&rdo;

我聽得失笑：&ldo;且不說無憂樹不是許願樹，即便它是，菩提道人又是何人。我當仙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此人大名。是圓是扁都不曉得，還三生?&rdo;不免叫人笑掉大牙。

&ldo;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rdo;月老掐著手指，&ldo;你這紅線確實也不大對。&rdo;

我道：&ldo;你就誆吧。當我自己不會算?&rdo;

說著我掐指一算……

月老幸災樂禍：&ldo;算不著了吧?&rdo;

我嘶了一聲，繼續掐指一算‐‐掐指拼命算。

每根手指差點連腳都用上了，仍舊是一片空白。

老頭子老神在在：&ldo;算不出來，那就是有事咯。唔，算算你快一千歲了。千年劫嘛，是時候來一場了。&rdo;

我：&ldo;……&rdo;

他方才分明還十分心急火撩，彷彿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要發生，如今卻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仙人啊，果真修無情道啊。我哼了一聲，酒也不喝，起身便要走。

&ldo;那我便先去會會這位菩提子，看是個長的還是方的。&rdo;

說罷化作流光，直接到了司命的殿中。

他正盯著仙靈簿發呆，我一腳跨進殿門，都沒將他驚醒。

&ldo;司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