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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什麼意思!嫌我多事?
我瞪大了眼睛:&ldo;我偏走!&rdo;
皇帝一臉惋惜,攤開手:&ldo;那不曬也成。發黴了別怪朕沒事先提醒你。畢竟這長久擱置不用的東西腐朽變壞,朕可是見多了。宮中那麼多殿,殿中那麼多無人理睬的器具,連人都能腐爛,何況是死物呢。&rdo;
我眯起眼睛:&ldo;聖上還真當這是自己家。&rdo;來回折騰。
&ldo;過獎。&rdo;紫薇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大言不慚承認了,&ld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二公子就算二,也是朕的子民嘛。&rdo;
行。
這個腔調可以的。
我撐著下巴靠在欄邊昏昏欲睡,耳邊是朱明軒一下午沒停過的絮絮叨叨。自大哥從鋪中回來,他就硬生生拉了我們兩個人,非說要把酒言歡,對月高歌。
可惜天氣不給力,今晚無星無月,只有夜風颯颯。
皇帝吐了好一陣的苦水,從不受寵的皇子,一步步爬到如今高位,箇中心酸,只有他自己曉得。紫薇星落到凡間,當然就是當今天子。就算慘,也是比較慘的天子。有的人就是這樣,生來貴命,想當尋常人也當不了。
不過,不論是天上地下,還是哪朝哪代,皇帝都不是好當的。他要不經歷刺殺□□,杯酒釋權,眾叛親離,簡直都不能說當過皇帝。
他正滔滔不絕,大概是因為終於能把文武昀給忽悠走了,此刻神采飛揚。瞧得我直皺眉。紫薇隱於宮中,從不露臉,只聽說他是極其威嚴的,連天帝見了他,都得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原來解放天性後是個話嘮?
大概是我許久沒有說話,朱明軒看我一眼,笑著和文武昀道:&ldo;許公子走了後,二公子魂不守舍,想來是飽受相思之苦。&rdo;
文武昀皺了下眉:&ldo;聖上,慎言。&rdo;
朱明軒略有些驚訝。大概是覺得,我和謝容這樣明顯的關係了,文武昀還不願意承認。小皇帝神情中有些失望:&ldo;你之前從不叫朕聖上。&rdo;
我心道,那你就別管自己叫朕。
思量起不日將要離開宋城,此後不論生死,大約無緣回來了。乍然要離開這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心中還是有些感慨的。從前在天上住了這麼久,也沒嘗過離別之苦。或許是因為成天飛來跑去,四處皆可為家的緣故。
&ldo;大哥。&rdo;我忽然想起一事,&ldo;你和舅舅如何說的,幾時去接爹他們回來?&rdo;
文家老爺夫人還在合溪樂呵呢,別忽然回家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怎麼說也就兩個兒子,沒半個孫兒子嗣,不得急死。
文武昀淡定道:&ldo;我已書信一封,派人送往合溪,信中聊表說了些近況。舅舅見信,會替我妥善安置他們。&rdo;
聞言,我不住回頭看他。
此話雖無錯,怎麼聽著這麼奇怪。
雕花欄杆上落了只藍尾雀,是宋城本地不大見的禽鳥,它只歇了一會,便振翅離去了。朱明軒先前拿點心逗它,此刻見它頭也不回離去,不禁道:&ldo;長了翅膀的到底動作快。想飛就飛,圈也圈不住。&rdo;
他又說:&ldo;朕聽聞南山有仙人,可一日行千里,發須皆如雪,容顏卻不老。不知道是真還是假。&rdo;
文武昀不答。
朱明軒就轉過來問我:&ldo;二公子,你覺得呢?&rdo;
我倚在一邊,手中轉著扇子:&ldo;聖上見過這樣的人嗎?&rdo;
&ldo;沒有。&rdo;
&ldo;那聖上週圍的人,見過這樣的人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