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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搖了搖頭,抬起自己的右手,舉到李珂面前,手背上豁開好一個口子,深可見骨。
李珂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急忙把他牽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吩咐下人趕緊拿紗布、傷藥上來。
面具下的人看著那人扣著他的手,一動不動,任由他拉著。
李珂小心地翻看著他的傷口,心裡有點不舒服,語氣帶著責備,「來多久了?你不知道喊人嗎?就這樣乾站著,我要是沒發現你,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直站著,讓血流光嗎?」血流光倒不至於,但疼是肯定的,他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嗎?
李珂邊看傷口,邊責備地瞪他幾眼,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不想在這人身上看到傷口。
不知道這人疼了多久了,他抬頭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看不到,只能看到黑溜溜的眼睛。
他小心地吹了吹傷口,「疼不疼?」
那人搖頭,見李珂專心埋頭清理傷口沒有看到,他才小聲說道:「不疼。」
確實不疼,死人怎麼可能會有痛感,就連這傷口都是他用法術變出來的。
自那日他成親見過他之後,他腦中就總是浮現他的身影,怎麼也揮散不去,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裡一般。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他的醫館門口,都到了門口了,他就進去了。
那人問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受傷了,他既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就是想來看看他,心裡的感覺太奇怪了,他就去了。
今天,他還是想去看看他,想到那人昨天說過的話,他學著那受傷的屠夫的樣子,給自己變了一個傷口,他想多聽他說說話,想多看看他。
他也想過給自己割一個傷口,可是他的身體割開也不會流血……
乍然聽到他說話,李珂愣了一下,他笑了笑,「原來你會說話啊。」這人總不說話,問什麼都搖頭、點頭的,他都快以為這是一位啞巴了。
很快紗布、藥瓶就送上來了,李珂輕輕吹了吹傷口,緊了緊攥著的冰涼的手指,「有點疼,你忍忍。」
面具下的人靜靜注視著那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常年僵硬的臉,扯出了一個怪異、僵硬的笑出來,只是別人看不見罷了。
第2章 奪妻債(下)
少爺今天包紮傷口的速度好生慢,平時什麼樣的傷口沒見過,整個手被砸得稀巴爛也沒見他露出個憐惜的樣兒,這戴面具的不就是劃了道口子嗎?怎麼就這麼小心翼翼的,奇怪。
「少爺,屠夫來換藥了。」藥童喚道。
藥童機靈得站到戴面具的人旁邊,他平日裡機靈得緊,見這包紮快到尾聲了,又有其他病人上門,就會接過少爺手裡的活兒,讓少爺去看其他病人,這屠夫昨日手剁了,今天需要再仔細檢視,馬虎不得,得讓少爺親自看。
他如同往日一樣站在身邊,準備接過他手裡的活兒。
戴面具那人看了看藥童,又看了看李珂。
李珂頭都沒有抬一下,「你讓他再等等,我忙完了過去。」
面具下的眼睛彎了起來。
藥童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少爺那像捧著什麼寶貝的樣子,邊繞繃帶邊輕輕吹氣,撓著後腦勺走了,去讓屠夫再等等。
這不是都上好藥了,纏繃帶這樣的事情,他覺得他能做好,好難受,少爺不相信他了。
藥童陷入了深深地反省之中。
「好了。」李珂給繃帶打好結,看向面具下的眼睛,和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對了個正著,那人慌亂地躲過了他的注視。
見李珂還看著他,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他還看著,哦,對了,看病要給錢,他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李珂苦笑不得,「看病用不了這麼多錢,只用20文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