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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地宮外迷宮一樣的隧道角落裡哭得昏睡過去時,早就死去的李道士,還有張家娘子的兒子虎頭變成的傀儡人遍會把他帶回地宮去。
原西行在宮殿裡醒來後又會跑出來,每一日他都能看到那條魚,在宮殿外的河裡唱歌。他問她有知不知道異洹去了哪裡,她卻從來不理他,只顧著唱她的歌。
那是他網到的,養在井裡的那條魚,因後來的水位下降,順著地底河道游回了深潭的底部。
山腳下的深譚,底部的河溝通了冥界,後來那條魚真的修成了鮫人,日夜坐在地宮外邊,冥河的中間的石上唱歌。
魚變成了人魚,可是人魚也不理他。
最愛在外邊游泳玩水的幾條黑色長蛇原西行也認得,他們是王大武,劉鈺和於平安。
他早說他們在深潭底下等著他一起玩,可是村裡的人總不信他的話。偏說他們各自都待在家裡,還要娶媳婦的人了,不能再跟他一起去玩水摸螺。
原西行出不了地宮,不能去外面游水,只能生活在地宮裡。
可他一直在找,一直在等異洹。
異洹是誰呢?異洹長什麼樣,原西行也不記得了,只知道異洹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一定要找到他。
等他見到異洹,他一定會知道的。
直到後來某一天,他真的等到了他的異洹。
☆、曲終
貼身小廝劉小包端著洗臉盆進來,擰好的洗臉的布巾,把劉不著喚醒了。
這一回醒來,劉不著已將夢裡一切盡數忘卻,忘掉了不光是昨夜的,還有之前那些超出常人認知外的那些夢。
那些記憶就像霧一樣漸漸被吹散。
劉不著洗漱過後到樓下吃了早飯,他身子弱,沒什麼胃口,就著開胃小菜也只喝了半碗稀粥。
劉小包擔心他路上會餓,又收拾了一些吃食帶上。
趕車的李老頭昨夜睡著很沉,一夜無夢,一早醒來神清氣爽。見著僱主很是客氣的打了招呼,坐到另一桌去吃早飯。
一個大廳裡坐著吃飯的人不少,大夥都忙著趕路。
昨天進來躲雨的那個書生就坐在劉不著旁邊的那個桌,慢條斯理的喝著稀粥,有時候抬眼看看劉不著。
雨已經停了,早上太陽便露了頭,慢慢的把地上的水氣蒸發掉。
吃過早飯,就該趕路了劉不著和劉小包乘車半日,便回到了劉府。
馬車停在劉府門口,引來了劉府的下人注目。這馬車沒什麼標識,他們府可不許什麼馬車隨便停在門口。
劉小包先下了馬車,轉而把劉不著扶下馬車。府上的門房小廝見了劉小包和劉不著,一邊迎上去,一邊差人去報信。
他的回來蹊蹺的並沒有引起府里人的注意,劉府的人,包括生母周氏都沒差人來看看,也沒有過問。
劉不著還是住在他以前的偏僻院落裡,劉府給他的吃穿用度一直也沒有變,日日湯藥續命,過得和以前一樣,現在只是被眾人遺忘腦後。
弟弟劉子虞的病已經好了,三房的芸溪妹妹和他重生之時腦中劇本寫的一樣,一步步的實現著人生逆襲。
劉芸溪和探花郎成親的那段日子,劉不著病得更加重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貼身照顧他的劉小包也越發小心謹慎。
日日病痛纏身,劉不著實在沒有精力和氣力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努力的活在別人的生命裡,做一個路人甲了。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軌跡跟上輩子重疊在了一起,又好像在哪裡拐了個彎。
哪裡不一樣呢?他記不得了。
重生的記憶漸漸模糊了,他覺得活著就像是做夢一樣。
真真假假,沉沉浮浮。
外面開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