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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朗書已經走了很久,但是他的話卻紮根在了落花的心底。眼底的人,是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師弟,卻突然被告知是披著神秘面紗的另一個人。三界,比自己大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三界能讓米氏老人煞費苦心掩藏其身世的人,恐怕只有流水和朗月二人了。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被迫隱姓埋名,隱居在米氏老人這裡。而自己和清風真的也是掩護他們的屏障嗎?為什麼他從來不曾談及自己的過去,為什麼他未提及自己的家事,為什麼有關他的秘密要有外人來告訴自己?落花只想聽他親口說來,不管多麼離奇、多麼心酸、多麼恐怖,都只希望一切的一切是從他的口裡說出來。想著想著,落花的手不自覺的向著流水的衣釦走去。一顆顆解開,一層層剝開,就像拂去兩人之間看不見卻永遠都存在的隔膜。既然流水不願意,那就自己親自動手,解除禁忌,坦誠相待。
當解開最後一層衣衫時,落花後悔了。原本以為冰清玉潔的肌理卻布滿傷痕,深深淺淺,不知是多少年的累計。頓時,落花沒有包的住的淚水肆意的掉在流水溝壑的胸上。看著淚水在千溝萬壑裡到處奔走,落花的心跟著絞痛。是什麼樣的經歷會讓這些傷痕經久不衰,歷歷在目,落花不敢想想。記得自己小時候額頭被碰傷了,嚎啕大哭,家人會抱著自己,替自己清理傷口,不讓疤痕留下。但是流水一身的疤痕,就像毒蛇一樣,攀附在他的身上,不容任何人靠近,不讓任何窺視。
落花輕輕地觸控著這些傷痕,粗糙的讓落花的手如同在碎石瓦礫上行走。每每被尖角刺痛了,就像從鋼刀上劃過,霎時,落花的心田已經被鮮血淹沒。若不是卸下層層偽裝,落花永遠也不會知道藏在流水身上的秘密,更加不會明白流水的孤高是站在刀尖上用鮮血換來的。有些事,被看透了,果真是鮮血淋淋。
不忍直視,怕傷了睡夢裡的流水,落花輕輕地將流水的衣服扣上,將他抱進懷裡,緊緊愛護,不想讓他再受傷害。肆意的淚水依舊放肆著流淌,一顆一顆滴進流水的千絲萬縷裡。
走出茂林,刺眼的陽光讓木朗書有一瞬的不適:&ldo;怎麼,後悔跟了我。&rdo;
身後的爻默不作聲。
&ldo;想來他也應該有很多話想對我說。&rdo;說著,木朗書就向著崖邊走去。
爻&ldo;嗖嗖嗖&rdo;穿過茂林,站在正抱著流水走出來的落花面前,把雙手伸直:&ldo;我來吧。主人在崖邊。&rdo;
落花心疼的看了看懷裡的流水,小心翼翼的把他交付給爻就加速奔到了木朗書的身後。
&ldo;逍遙島是個好地方。遠離是非。但是誰又說得準,是非不是從這裡起。&rdo;木朗書彎腰逮下一根狗尾巴草,把玩在手裡。
落花這才明白,木朗書誘的不是流水,而是自己:&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不幹什麼。只是清風要回來了,我得早作準備。不然,&rdo;木朗書側了個身子,陽光正好,他的樣子也正好:&ldo;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rdo;
&ldo;師傅不會允許的。&rdo;落花現在心裡只想保護流水。
&ldo;他。&rdo;木朗書把狗尾巴草放在鼻下嗅了嗅:&ldo;不知三界群起而攻之,他的身子骨還受的了嗎?&rdo;是清新的味道。
&ldo;你!&rdo;落花也側了個身子,作勢開打。
&ldo;他藏著個什麼秘密,我不在意;你藏了份什麼心思,我也不在乎。&rdo;木朗書背對落花,面朝大海:&ldo;我只希望在清風回來之後,你保持中立,不許出手相助。&rdo;木朗書說的就像著拍打而來的海浪一樣,擲地有聲。
落花此刻已經思緒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