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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前方戰地攻守兩方皆蓄勢而待,形勢正當劍拔弩張,一場惡戰隨時爆發。他的太傅智計絕佳不假,卻不曾聽說武力這塊上有怎麼樣,沒有防身之技,要是遇上流竄的反軍何等危險,根本無力自保。
程善已經在外殿候命,蕭縱令其立刻點派禁軍精兵出城追截韓太傅,無論如何把人帶回來。從皇城到博州戰地有三條道可走,昨日除夕,京師通宵沒有宵禁,蕭縱不知道太傅是何時離的京,但此時已經晌午,不管是連夜出城,還是今天早上才走,都已經過去不少時辰,之前被一篇檄文鬧得天下口舌雜亂,蕭縱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生出什麼事端來惹人非議火上澆油,下公文給沿途州府封關卡攔人這個法子便不能用,只能費些周折派人追。他命令禁軍兵分三路順著通往博州的官道追堵,顧忌著韓溯的安危,又令人秘密行事。
如此一番折騰之後,午膳的時辰已經過了,一眾皇侄還巴巴等著與皇叔共用新年第一頓午膳,蕭縱坐到桌邊,在蕭橫看來他叔這頓飯幾縷魂魄出竅,吃得那是神遊太虛又滿面糾結。
蕭縱不下公文堵截韓溯,也是相信以禁軍的能力不會給他出包,畢竟守備皇宮一干武藝高強的小夥子沒道理拿不下只會提筆不會提劍的韓溯。
可事情卻不如他想的那般簡單順利,蕭縱在皇宮等了許多日也沒有等到派出去的禁衛把太傅追回來復命。
其實,韓溯根本不是像蕭縱料得那樣在除夕晚上或者大年初一的一大早離京,程善派出的精銳禁軍縱馬從皇城城門飛奔出去的時候,他還在聖安街秦鶴樓二樓的一處雅間裡臨窗一張位置上坐著。看著快馬奔出皇城,韓溯再坐了片刻,才起身下樓,從小廝手中接過馬鞭,揚蹄出京。
禁軍大小夥接令只道韓太傅跑出去多時,為復皇命,沿途馬不停蹄一路往前趕,卻不知韓溯跟在了他們某一隊人馬身後。三路禁軍不同道,彼此聯絡還需耗些時間,這隊人沒追上以為那隊人追上了,於是,大家都沒追到。
韓溯虛晃一招,把幾路追阻他的禁衛弄得陣腳有些亂。
蕭縱多日沒得到訊息,便知太傅使了詐,更明白,太傅此次不是說笑,也並非心血來潮一時衝動,該是籌劃了多時。眼下攔擋不住執意往博州,一定是定了主意作下打算了。
他從不擔心韓溯會魯莽行事,在局勢上給他添麻煩,造成什麼不能收拾的困境,他的太傅周密有謀,韜略在胸,要麼不動,而出手必得,還從來沒有在家國大事上出過差池。
他料韓溯定是就著時局審時度勢。審時度勢,尋機而為。
只是,秦王這件事上,他想,由自己來。
半途截人大約已經不可能,蕭縱遂快馬往博州去了道皇令,他不太清楚太傅詳細怎麼盤算,要如何去替他對付秦王,但只憑韓溯一人絕對不能成事,必定還得藉助任不悔。
他要任不悔遵從他的命令,帶秦王入京。
這番安排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蕭縱卻沒有太多心情再去顧及其他。
給任不悔發去密令的第二天,正月初六,王師圍博州已月餘。
這日,東南各地正下著大雪,秦王突然大舉進兵,不再按兵不動,而以西北軍為先鋒揮軍猛攻博州城,打破緊繃的對峙局面。
司馬氏夥同韓趙兩藩王一起興事,兩王封地與楚地毗鄰,秦王下令攻博州的同時分兵對戰韓趙。
反軍糾集了三個異姓王的勢力,兵馬出四十餘萬,並不容易對付。蕭縱此次幾乎把能呼叫的兵力都用上了,新舊三十萬人馬,西北軍十萬留西北戍邊防範外敵,十萬南下楚地,兩相匯合,堪堪四十萬,人數上差不多與反軍相當。
這算是傾盡全力的一搏,經後要有點什麼事,轉圜艱難,蕭縱深知,卻也是無可奈何,眼前這關不過,哪裡能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