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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吸血鬼一樣。

站在浦亦揚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女人發灰的臉，配合著她本就神神叨叨的低語，靜默的小向總看起來愈發像從恐怖片裡走出來、下一秒就要扭斷獵物脖子。

這過分了。

哪怕是初見時劍拔弩張那會，向泓也動輒對他罵罵咧咧威脅咆哮，可沒有哪一次當真擺出這副不由分說倚勢凌人、隨時隨地準備殺人滅口的架勢。

是因為楊記者說了要搞垮free？向泓在乎free，在乎得近乎蠻橫，浦亦揚不是不清楚，可他仍然相信，這人還沒有固執到枉顧真相的地步。在delta裡，那傢伙分明比他還渴望著答案揭曉。

真的惡人，他在時日不多的夜仔生涯裡，已經見得夠多了。日光照不到的地方，講什麼道德與規則都是虛的，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對生於暗夜，行於暗夜的那群人來說，如有必要，只要有人擋了他們的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碾壓而過。

可向泓不是那樣的人。

那傢伙明明畏懼著黑夜，恨不能撒丫子狂奔，好將身上那些絲絲縷縷的陰影徹底甩脫在過去。

浦亦揚往那發著狠勁的人身邊走過去，抬起手，想要拉他一把。

正在這時，病房門又一次開啟了。

&ldo;你們吵到依依了。&rdo;李教授出現在門口，他大約是難得生一次氣，就眉毛稍稍皺了那麼一下，&ldo;這裡是醫院，誰都不能打擾病人休息。&rdo;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語氣也不兇，可竟奇蹟般打破了走廊上凝滯到驚悚的氣氛。

意外地，向泓沒有和李教授槓上的意思，直接轉手推了把楊記者的肩膀。有個人從幾米外走過來，拽住楊子樺，似要把人帶走。

浦亦揚驚訝地發現那人不是大景，也不是吳雪春，而是一張生面孔。他再去看向泓，卻見那人已經轉過了身，像是不想和他打照面。

&ldo;我有事先處理下。&rdo;向泓背對著他，臉就往邊上轉了四分之一，說完就要走。

&ldo;等等！&rdo;浦亦揚終於還是拉到了那隻手。

冰到像在雪堆裡埋過。

一定有什麼事發生，浦亦揚心想，這一天下來，向泓整個人都有些變了。

&ldo;別攔著我，&rdo;大概以為浦亦揚是想阻止他帶走楊記者，向泓聲音更加冷硬，&ldo;你攔不住。&rdo;

他把自己的手從浦亦揚手裡強行抽走，大步走向那個新來的手下，兩人一同帶著楊子樺離開。

&ldo;這什麼人啊？小流氓似的。&rdo;貼在門邊大氣不敢出的依依媽媽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ldo;楊，楊記者就這樣被帶走了，不會有事吧？&rdo;

&ldo;應該不會。&rdo;話是這麼說，浦亦揚心裡卻還想著方才向泓的樣子，隱隱有些沒底。

他看見了，即便對方藏得很好。向泓的臉上好像帶著傷，那些傷口很新鮮，一看就是剛留下沒多久。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死皮賴臉追上去的時候，李教授喊了他一聲。

李教授先同依依媽媽囑咐了幾句，讓她進門去陪女孩，再將浦亦揚帶去了走廊一角：&ldo;依依現在沒事了，不過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再和她見面，以免她再受驚嚇。&rdo;

浦亦揚趕緊道歉：&ldo;是我說錯了話，影響到了依依，希望沒給您添麻煩。&rdo;

李教授笑著說：&ldo;麻煩談不上。我還要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們對依依的病因有了些眉目。&rdo;

&ldo;就是遊魂症，&rdo;程教授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拿著一塊資料板，從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