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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根據你剛才的話,邢穆寒身上的靈力一直維持著他的生命。你只是一介魂魄,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強勁的靈力。唯一的解釋,你跟那位做了交易,以邢穆寒的性命為代價。不過,生死之事皆有定數。&rdo;
見邢琰對他的話反應強烈,清楚可見周圍的鬼氣翻滾沸騰,薛亦泊眼裡浮著幾分厲色,聲音瞬時冷下來,語氣蘊含危險,毫不客氣地批判道:&ldo;你不忍他離開,吸取多人的魂魄,殘害無辜性命。你以為,這麼做是在救邢穆寒?&rdo;
&ldo;他們便是看中這一點,利用你救人心切的心理,蠱惑你替他們奪生魂,再以靈力延續刑慕寒的性命。這一世,你雖暫時保住了刑慕寒。殊不知,因果迴圈。他死後,你這些罪孽足以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日夜飽受地獄烈火之刑。&rdo;
&ldo;因為你的不忍,擾亂了刑慕寒的命運,甚至斷了他的來生來世。若你沒有一意孤行,憑刑慕寒生前所做慈善積的功德,或許,很快他便入輪迴,開啟一段嶄新的生命旅程,或許下一世他會擁有健康的身體,美滿的生活。用數月光景換永世之苦,值得嗎?&rdo;
本來嘶聲怒吼,憤恨不已的邢琰,聽了這話,突然沉默下來。周身濃黑的鬼氣漸漸變淡,眼睛裡的血紅色也在消退,他停止了掙扎,頹然地看著義正辭嚴的薛亦泊,啞著嗓子發出質問。
&ldo;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想救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重病纏身,帶著遺憾和痛苦死去?換作是你,你能做到無動於衷?&rdo;
猛地被問住,薛亦泊與邢琰對視,哪怕只是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對方聲音裡無盡的絕望和掙扎。沒有開口,他的表情有一瞬間很沉重,眼裡的冷酷不覺退去,不知想到什麼,就連情緒都透著些許的壓抑。
而從曦月的角度來看,他站在薛亦泊稍後的位置,並未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但從薛亦泊剎那間僵硬的背影,以及對方身上散發的低氣壓,曦月知道,此刻的薛亦泊,受邢琰那番話的影響,心情並不好,甚至有些難過。
至於為何如此,原因曦月心裡非常清楚。正因為清楚薛亦泊是想到了他們自己,所以才這般頹然,對邢琰的質問無言以對,曦月才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眼下形勢嚴峻的時刻,再多的安撫和慰藉,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強壓著那份惆悵和感傷,逼自己集中注意在正事上,而不去想其他的東西。
見薛亦泊遲遲不答,邢琰勾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又似乎是在嗤笑自己,帶著濃濃的悲涼和苦澀。他痴痴望著前方,視線放空,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緩緩講述起他和邢慕顏的故事。
&ldo;我是在邢家長大的,和老管家刑叔同名同姓,父親是邢家的司機。很小的時候,家裡的大人就告誡我,不能直呼刑慕寒的名字,要稱他為少爺,要尊敬他,保護他,照顧他。他們說,我只是個僕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爺,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ldo;所以我們不能一起玩遊戲,不能一起上學,不能一起做作業。他們越是這樣警告,我越要逆著來。憑什麼他刑慕寒是高貴的,而我們就是低賤的,憑什麼要被呼來喝去,過著被嘲笑被貶低的人生。&rdo;
&ldo;大概是叛逆心理作祟,我一直不肯叫他少爺,即使冒著被打的懲罰,也要直呼他的名字。趁著大人不在欺負他,偷偷弄壞他的玩具,對他從來都沒好臉色。我以為看著他難過哭泣,我會開心,可事實並不是這樣。&rdo;
邢琰垂下頭盯著地面,聲音很低,透出無力感,臉上笑容莫名的慘澹,接著說道:&ldo;人的感情很複雜,越是討厭的,有時候反而越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