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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餘毒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厲害，不過是血不歸經，竟讓丹田內的真氣亂竄至此。

他抬手點了身上兩處大穴護住心脈，勉強摒除雜念，漸漸地才覺呼吸平穩了許多。

&ldo;你回去吧。&rdo;明霜很有些不給情面的趕他走，&ldo;我累了，想睡會兒。&rdo;

&ldo;也好。&rdo;喬清池揉了揉她髮髻，語氣溫柔，&ldo;那我走了，你注意身子。&rdo;

&ldo;嗯。&rdo;

明霜笑盈盈地目送他遠去，直到他離開，唇邊的笑意才漸漸淺了。她兀自搖著輪椅，吱呀吱呀地繞到那房屋背後去，老榕樹筆直而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她盯著地上那灘鮮紅，目光裡帶著不解。

夜深人靜，一燈如豆，月色蒼然地從窗外投射進來。高恕一推開門，就見他獨坐在桌邊喝酒，一碗接著一碗，腳下全是空罈子，想是喝了不少。

他見狀心下瞭然，把解酒的茶湯端上來，無奈道：&ldo;大公子，您這又是何苦呢……&rdo;高小婉跟在他身後，探出頭來好奇地盯著江城。

&ldo;既然割捨不下，為什麼把實情不告訴二小姐？&rdo;

江城提酒的手愕然一滯，緩緩搖頭：&ldo;不用了，何至於給她再添煩惱。&rdo;

&ldo;您不說怎麼就知道是煩惱呢？&rdo;高恕在他對面坐下，&ldo;我看她平日待你不同，萬一，她也……&rdo;

話音未落，他就出聲打斷：&ldo;不會。&rdo;頓了頓，又輕嘆，&ldo;我配也不上她。&rdo;

聽到配不上三個字，高恕沒由來一陣心酸，抹了一把臉，傷感道：&ldo;大公子……&rdo;想寬慰他，最終又說不出話。要是江家沒犯事，就不用考慮身份上的懸殊了。

沒有辦法，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又不過區區一個侍衛，若真的表明了心意……那的確是以下犯上，且不說明家如何，一旦傳出去，連明霜自己都會惹一身的腥。

他這樣考慮，也不無道理……

高恕是過來人，自知他此時感受。情之一字就如罌粟入藥，用得好是良方，用不好就是□□。見他當下舉止神態，想來早已情深入骨。

&ldo;高先生。&rdo;江城斟滿一碗，悵然道，&ldo;明明我知曉這樣對她是最好的，可我……心裡竟覺得後悔。我是否太自私了一些？&rdo;

&ldo;這有什麼奇怪的。&rdo;高恕不以為意地點破，&ldo;你心裡有她，自然不捨得把她推給其他的男人，否則又何至於在這裡喝悶酒？&rdo;

他沒有再說話，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驀地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

高小婉趴在桌邊小心翼翼打量他，輕聲提醒道：&ldo;手……流血了。&rdo;

江城回過神，握得太用力，竟沒注意碎了碗口，掌心劃破的傷處鮮血直流。他放開酒碗，苦笑了一下，溫聲寬慰：&ldo;沒事。&rdo;

第44章 【山崩啦】

日子一天天過去，明霜總是待在閨閣裡繡花，那些鴛鴦戲水的帕子，百鳥朝鳳的帳幔，百蝶穿花的裙子、枕套，滿滿的繡了一大箱子。

她是在打發時間，離成親的日期越近，心就越慌。

也不知是怎麼了，就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像小時候出門買糖人，那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