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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拎著水袋大步走來，路過金澤兩人沖他們倆挑挑眉，然後把水袋隨手一扔去盛飯了。

在火妖嘩啦啦的吃飯聲中兩人又聽了綠英好一番長篇大道。

&ldo;年紀輕輕有什麼過不去的，小打小鬧氣一會兒也就算了。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你看像我，決定了跟著這王八蛋，之後任他再怎麼欺負我，我都沒叫過一聲苦，認了他這個人，我就沒打算跟他完，他不讓我好過，我也跟他沒完&rdo;說著說著好像有些不對，綠英又廢了口舌擰過來。

&ldo;所以說呀，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有這麼個人能陪著你，還想啥?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話說的多好，珍惜眼前人吧&rdo;

這一天，兩人還是沒能將與善書的問題問出口，因為被綠英拉著交流了半天情感問題。

夜幕降臨，兩人渾渾噩噩牽著馬回客棧。

大漠的夜晚很美，夜空很亮，星星很多，金澤又想起了那一夜的千盞燈火。

&ldo;我&rdo;

&ldo;我&rdo;

&ldo;你先&rdo;

&ldo;你先&rdo;

金澤笑出聲：&ldo;我先說。&rdo;他轉頭看明蔥，明蔥也在看他，點點頭。

&ldo;其實&rdo;這麼一搞他有些忘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便也想起來什麼說什麼了，&ldo;我先自我批判一下。第一，吃飽了想太多，第二，不夠信任你，第三，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的身上。&rdo;

第三點也是他心裡最大的疙瘩。

因為這個婚事，他一直處在被動的一方。他覺得自己是被迫接受這個親事的，又覺得自己除了接受別無選擇。所以他總是覺得明蔥肯定也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

再加上白一條那個說法，也是他一直耿耿於懷的。因為白一條的不靠譜，他合理懷疑白一條就是為了改他的黴運才找了一個福星高照的人來幫他，而明蔥應該是有一個正常的生活的。

這點愧疚讓他一直忘不了，即使是擁抱的時候，他也總會覺得，這個擁抱都是被騙來的。

無需太多語言，明蔥自是明白他的想法。

他伸手將人擁入懷裡，牽著他的手摸上自己胸口：&ldo;能聽到嗎?&rdo;

金澤感覺到手心裡那鮮活的跳動。

&ldo;成親那天，我便說了，心甘情願。沒有脅迫，沒有委曲求全。&rdo;

低沉的話語落在耳邊，磊落坦蕩，金澤一時羞愧不已，將頭埋得更低。

&ldo;所以，我現在很確定我的想法，如入陣那天，說了一輩子，便不會改變。那麼，你呢?&rdo;明蔥懷著忐忑的心情問出這句話。

金澤被問的一時無言。他呢?他如此糾結半天對方對自己是否真心，那麼他呢?

他在要求別人時自己又是否付出了真心?

他的真心又是何?他想和他在一起嗎?一輩子那種?

之前他們相處的很好，以後呢?十年後，二十年後會是如何?他們還會如此吵架鬧彆扭嗎?

還不待金澤在腦中把兩人在一起幾年後幾十年後的情景演練出來，明蔥已經放開了他。

金澤又感覺心口悶悶的疼了。

&ldo;我明白了。&rdo;明蔥如是說，隨即又盪開一個笑，&ldo;那麼，你看，左右我們已經成親，我有機會再努力一下嗎?&rdo;

金澤看著那個笑有些呆愣。

他從沒見他這樣笑過。

明道長的笑會使他如沐春風，心情舒暢，宋琮明的笑讓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