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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鎖魔石真不是個好東西,總能將激發人心裡的陰暗面。沈溫紅想著,才入凡世不過一年,他扮演乖巧溫柔的模樣倒是上了癮,骨子裡的那股霸道任性被壓得緊緊的,生怕爆發出來將他的偽裝的模樣撕得乾淨。
季渝他喜歡怎樣的人呢?沈溫紅思考過,他應該不喜歡自己的樣子吧,那麼任性霸道,冷血無情,說是逍遙肆意,以後卻是另一模樣的冷漠。
季渝喜歡溫柔乖巧最好是像紅紅那樣的,善良可愛的修道人。
沈溫紅不住地想,善良可愛?確實,斬妖除魔,行俠仗義,當他第一次離開天虛劍閣時,他曾信誓旦旦要做那逍遙天地的劍修,走遍凡間各地,遊歷四方。他曾經把一切想得那麼高遠自由,曾經也是一個仗劍天涯的劍修,習得天虛劍法,自悟花醉劍意。
少年時的大無畏,活得那般逍遙肆意,縱使闖禍玩鬧,季渝也會跟在他身後,嘆氣搖頭叮囑他不可再鬧。搖光峰的藥草總會少那麼幾株,玉衡峰的路閉著眼睛也會走了。閉眼可見那花開花謝年復一年的少年日子,耳邊依稀可聽那兩劍交鋒的錚錚劍鳴。
事參不透,浮光劍影,人不如故。
他恍然想起了千年前季渝將他壓在地上,霜寒劍插在他的掌心上,掐著自己的脖子,厲聲道:「你入魔了。」
沈溫紅忽地停止了思考。
是的,他入魔了,所以季渝將他封印在太古魔淵了。
「紅紅,紅紅。」
花淺搖著他,將他的思緒拉回,他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太冷了?」
沈溫紅瞪大了眼睛,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手掌白皙,不是他那雙因為練劍滿是繭的手,也不是那杯霜寒劍刺穿的手。
他如今是妖身,只不過是隻妖。
沈溫紅冷靜下來,他低聲說道:「沒事。」
花淺捂著胸口拍了拍,道:「嚇到我了,你剛剛那模樣就像後頭的妖一樣,剛剛戴上這玩意總有點邪乎。」
沈溫紅神色懨懨,他道:「無事,這馬車往西府去?」
花淺腰板挺直靠在顛簸的廂內板上,「對,每月都會有一趟來回,哎我曾經就是從西府被帶去洛城的,現在又要從洛城被帶回西府了,命苦啊。」
沈溫紅微笑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命苦,倒是有點興奮。」
花淺佯裝吃驚,「這都看出來了?」
沈溫紅不說話。
花淺繼續道:「也不算是很興奮,我以前的家在西府,我都被抓走了五年了,西府的人也不知道惦記我,等我回去了,要給他們好看!」
朝朝冷冷道:「你要先逃出去,才能去見家人吧。」
花淺搖頭道:「所以我命苦啊,五年前被抓了次,好不容易逃了,又被抓回去,來回的馬車費都可以省了。」
「我方才聽你們說,天虛劍閣?你們是從那來的嗎!我曾聽我胞姐說過,天虛劍閣的劍修都特別厲害!」他說完,又仔細看著兩個人,「哎也不對,你們一個是妖,一個也不是人,天虛劍閣收弟子都不看種族的嗎?」
「像你這樣的,不行。」
忽然車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嗓音,花淺嚇了一跳,警惕地看著對面。
沈溫紅一愣,這聲音他清楚得很,是他那欠揍師兄的聲音。他掏出懷裡的玉佩,發現玉佩裡散著幽幽藍光。
「看來情況跟我們考慮的差別太大了。」
季渝的聲音略有歉意,他繼續與沈溫紅道:「此次是我不對。」
沈溫紅虛弱地笑出聲,「你還會認錯啊?」
「對不住。」
朝朝怔怔地看著藍光,喃喃道:「霜寒劍尊。」聲音雖小,但是周圍幾人都聽得清楚。
季渝那邊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