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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長離沉默片刻，緩緩開口：&ldo;孩兒並無治世救國之心，只想護住一人。&rdo;

肖乾林瞪著他，鬍子抖了抖，抓住石桌棋盤上的棋子，沉聲道：&ldo;一人?何人?&rdo;

肖長離道：&ldo;雲鈺。&rdo;

肖乾林眉頭猛地擰在一處，一拳砸在桌上：&ldo;你再說一遍!&rdo;

肖行之也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哥說的是……雲鈺?

當今皇上?

只為他一人?

這是……什麼意思?

他稍稍挪到靖妃身邊，用目光向她求教，靖妃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肖長離輕振衣衫，跪在地上：&ldo;我與雲鈺，若非生死相隔，此生不棄。&rdo;

&ldo;混帳!&rdo;肖乾林將手中棋子砸在肖長離身上，指著他的鼻子怒罵，&ldo;不許!我不許!你二弟已因雲家人而死，你也給我來這套!他雲家的人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是鬼迷心竅了麼!&rdo;

這一點他本已有所察覺，只是不敢也不願相信，此時被徑直挑破，由不得他不信了。

難道……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不過是隨便造了個反，便要我用兩個兒子去抵嗎?

想到某人，他更是感到一陣氣苦，手在桌上捶了捶，一大堆訓斥的話堵在胸口出不來又下不去，末了只得憤憤回屋：&ldo;把他給我收拾乾淨!&rdo;

肖行之趕忙過去將肖長離扶起來，靖妃吩咐幾個從王府帶來的下人去燒水請大夫，拽住要往內屋跑的雲麒，讓他別去添亂。

雲麒不解：&ldo;母妃不是說過外祖父不高興了我就要去陪他玩的嗎?&rdo;

靖妃捏了捏他的小臉：&ldo;這個時候不用，自己看書去，不許亂跑。&rdo;

雲麒嘟著嘴一臉不樂意，拉住靖妃袖子：&ldo;母妃，聽說皇帝哥哥受傷了，我能去看看他嗎?好久沒回宮了?&rdo;

靖妃凝眉，道：&ldo;晚些時候再去，這個時候亂著呢，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去看書。&rdo;

&ldo;分明說是讓我來玩的，怎麼總讓看書……&rdo;雲麒嘟嘟囔囔走出幾步，又回頭道：&ldo;母妃，舅舅他是掉進茅坑了麼，為什麼……&rdo;

&ldo;好了，你今日真是特別聒噪，快回屋去。&rdo;靖妃一瞪眼，雲麒就一溜煙跑了。

肖行之盡心盡力得為自家大哥準備了沐浴的水和乾淨衣裳，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破壞形象，當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讓他先泡著，自己也去洗了洗。

肖長離新傷舊病本未好全，連日來又無一刻釋然，進入浴桶那一刻，溫水包裹著身體，有鄉間寧逸，有親人在旁，他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聽著隔壁傳來的雲麒念書的聲音閉目小憩。

肖行之把自己捯飭乾淨，進來幫他又加了些熱水，看到他身上的幾處舊傷直嘆氣：&ldo;大哥，這些日子，你真是瘦了。&rdo;

肖長離淺笑：&ldo;你倒是胖了些。&rdo;

&ldo;整日無所事事，無事煩擾，自然心寬體胖，不像大哥你……&rdo;肖行之拿去他發上沾的爛菜葉雞蛋殼，&ldo;爹雖然嚴厲，可也是為了你好，生於帝王之家的人，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你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