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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十便照常守歲,初一清早,季煊夫婦照例封了紅包給眾人。門外隱約傳來鞭炮聲聲,與院子裡頭煙花爆竹所遺留下的火藥的氣息隱隱相和,交織成了濃濃的年節味道。
段夫人房裡。各房的家人媳婦、丫鬟婆子川流不息的來來去去,耳中是各色的吉利話兒,放出去的卻是大把大把的紅包。荼蘼有些憋悶的從屋裡走了出來,屋外的空氣冰冷而清新,帶著淡淡的火藥味,這味道雖不好聞,卻讓人覺得熱鬧而歡快,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覺得淺淡的寒意順著這口氣,直滲入了心底,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季竣廷微笑的走出來,將一件青綢面貂裡的披風披在她身上:&ldo;在想甚麼?&rdo;
荼蘼很是自然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仰頭對他一笑,眉睫彎彎,眸光如水,朝陽的點點金光都似乎浸透在了她的雙眸之中,光華流轉:&ldo;在想明年這個時候,我在做甚麼?&rdo;
她的語聲很是平淡,面上也沒有多少哀慼的意思,只是平淡的敘說著。
季竣廷默然片刻,才淡淡一笑,伸手替她撥了撥額前被風吹亂的瀏海:&ldo;明年這個時候,你也還沒有及笄,怕甚麼?爹孃那麼疼你,能多留你一日也總是好的!&rdo;
荼蘼想了一想,不覺皺了皺小鼻子,忽然問道:&ldo;二哥。冼清秋回京沒有?&rdo;
季竣廷無奈的彈了她一個爆慄:&ldo;你呀,就會挑二哥的心病問!&rdo;
荼蘼聽得撲哧一笑,因道:&ldo;那是因為我知道二哥素來最是心胸闊達,早些年都能不在意了,更何況如今!&rdo;季竣廷聽得笑笑,往日之事,他確是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但已發生的事兒,畢竟已發生了,他也沒法把它當作從未發生過。
&ldo;我聽竣灝提過一回,說是嘉鋣長公主秋末的時候染了風寒,至今仍臥病在床,看這情況,似乎不大好。冼清秋是十一月回來的,只匆匆見了他們一面,便一直在家陪著長公主!&rdo;
荼蘼點了點頭,按著從前故事,嘉鋣長公主已是天年將近了,她依稀記得長公主逝後,熙國公雖然不曾續弦,卻也納了幾房妾室。還老樹開花的得了兩個兒子。她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沒再想下去,新年頭上,這些事兒,無論是說是想,總是並不吉利。
屋裡,安哥兒一身紅襖子,頭戴虎皮帽,興興頭頭的躥了出來,身後還跟著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半張粉嫩小臉的軒哥兒:&ldo;二叔,姑姑,放爆竹了!&rdo;
季竣廷笑著應道:&ldo;好!你們三叔呢?&rdo;
安哥兒興奮的回頭叫道:&ldo;三叔,三叔……&rdo;叫聲才落,屋裡,季竣灝已懶洋洋的走了出來,才剛出來,便是毫不客氣的兩記爆慄落在兩個孩子額頭上,彈得兩孩子哇哇大叫,卻又怕他不肯陪著玩還不敢叫出來。季竣灝欣賞夠了他們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這才滿意一笑,大手一揮:&ldo;走,三叔帶你們放爆竹去!&rdo;
初二日,因段元清早早便與季煊約了,季煊便帶了一家大小同往段宅。段家乃是南州大族,歷代皆有人在朝中做官,段元清任兵部尚書一職後,方才在京中買了一處大宅子,離著宮城不遠。方便每日上朝。宮城左近之地,原就寸土寸金,他所購的宅院雖算寬敞,卻也遠遠及不上季府,他這人又頗風流,妻妾甚廣,京中除了正室夫人外,另有三房妾室在。
荼蘼回京後,已見過舅父與舅母,但卻還是頭一回來段家,段夫人與她這位三哥自幼雖極親近,但也看不慣他風流濫情的性子,等閒也實在不願將女兒帶了來。
一家人到段府時,段元清已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等著了。眾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