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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竟沒一個活著出來的。&rdo;武昱巖看著不遠處臨時支起來的一個茅糙棚,棚子底下有好幾副蓋著白布的擔架,並沒有親人跪在旁邊哭泣,因為親人可能也在那白布或者石塊底下。
&ldo;武大哥,你要不回衙門吧。這附近的青壯年都來幫忙了,人手也都夠了,可衙門裡頭的弟兄都在這兒守著了。萬一縣裡頭再出點什麼事兒,大人身邊不就沒人可以差遣了嗎?&rdo;黃細六渾不在意的擼了一把臉,臉上一道道灰黑色的泥漿,看起來滑稽極了,只是在這個緊要關頭,誰也沒有這個心思開他的玩笑。
&ldo;好吧,要不你回衙門去,我接著挖。&rdo;這幾日案子一個接一個,武昱岩心裡頭有著說不出的不安感,著實不大放心符卿開一個人留守衙門。
先前有個來報案的人,他是有些痴傻的,認不得符卿開是縣令,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符卿開多問了幾句案情,他就覺得符卿開不信任他,拿了塊大石頭扔了過去。還好那時候符卿開閃得快,石塊擦著耳朵過去了。武昱巖那時候不在,回來的時候只看到符卿開破皮的右耳。
&ldo;哎呀大哥,用不著這樣,我沒覺著累,你回去吧。衙門沒人不行,再說你有馬,能沿著回去的路線,大致把街巡一下。&rdo;反倒被黃細六這小子一頓說教,武昱巖覺得新鮮。
武昱巖鬆開握著刀把的手,下唇一圈,發出一聲清脆的&l;籲&r;聲。樹下的白馬一拽原本就隨意甩在樹上的韁繩,咬在口中&l;噠噠噠噠&r;的跑了過來。
&ldo;有事兒通知我。&rdo;武昱巖飛身上馬,摸了摸白馬頸上的鬃毛。
水霧凝在武昱巖的睫毛上,眼前的事物看得不是很分明,武昱巖也不敢騎的太快,也就是因為這樣,才逮到了符卿開的小小身影。他坐在路邊一間民房的房簷下,是那一日他們初來看塌方的那一日,眾人呆著的那戶民居。
&ldo;卿開?&rdo;武昱巖牽著馬朝那個背影走過去。
符卿開站起來,回過身,右手還抓起自己的長衫,以免剛才下蹲的時候弄髒了下擺。&ldo;昱巖?&rdo;
&ldo;你在這裡做什麼?&rdo;武昱巖問,符卿開指了指屋裡頭。
原來那日那個白須皺縮的老者正坐在屋裡頭,&ldo;老人家。&rdo;武昱巖打了個招呼。
&ldo;武捕頭,&rdo;老者點了點頭,對著符卿開說:&ldo;符大人,老朽也只知道這些事兒了,別的怕是幫不上你了。&rdo;
&ldo;耽誤您老休息了,我這便告辭了。&rdo;符卿開做了個揖,撣了撣自己的衣擺。他衣擺上繡著的墨竹,在煙雨中顯得更加朦朧秀雅。
&ldo;你怎麼也沒有帶傘,蓑衣也沒有,斗笠也沒有。&rdo;武昱巖細碎的唸叨著。
&ldo;那你帶了哪一樣啊?&rdo;符卿開一句話堵了武昱巖的口。
武昱巖摸了摸鼻子,見符卿開從椅背上拿起了一件斗篷。
&ldo;我有多穿一件斗篷,請問武捕頭?&rdo;現在輪到符卿開不依不饒了,也難怪,武昱巖自己身在其中倒是不覺得,在別人看來,他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
武昱巖自知理虧,只好偏過頭,不去瞧符卿開的視線。
兩人共騎一匹馬回衙門,符卿開捏了捏武昱巖的衣裳,都能擠出水來,氣得他狠狠擰了擰武昱巖腰間的硬肉,武昱巖只像是被人咯吱了一樣,笑了一聲。反倒是符卿開覺得指尖隱隱作痛。
等回到了衙門,符卿開又給他灌了一碗極辣的薑湯,武昱巖覺得自己喉頭和鼻腔都要噴煙了。
&ldo;你同那個老人家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