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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嬌說:&ldo;北方麼?就是最北邊,春夏不長,入秋便是漫天大雪封域,常年積雪不化,那麼深的河水都要凍起來,鋼刀砍不開人要是穿得不夠暖和,稍不留意耳朵手指就凍成冰疙瘩,拍一下就能斷&rdo;
黃文正劍眉微蹙:&ldo;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rdo;
文嬌認真道:&ldo;我沒說笑二哥,我是女孩子,平日足不出戶,只在內宅走走,不能說見多識廣,但我看的書比你多,前人遊記裡邊記載的事物多是真實的,我們天朝東西南北地域不同,風俗氣候相差很大‐‐我說的北方氣候,千真萬確就是那樣冷得殘酷&rdo;
黃文正呆呆地看著文嬌:&ldo;妹妹,你有多少銀子了?能不能把他們贖回來?他們是我們的家人尤其是大哥,他自小體弱,一進冬天就咳喘,去了那種地方,還有命嗎?林姨娘,秋風一起不注意加衣就著涼鼻塞,祖母老了……還有那麼小的弟妹們,若沒有厚衣裳穿,他們豈不是都凍成冰疙瘩?&rdo;
文嬌無語,央求哥哥保守秘密,餘記繡莊給的銀子他貌似看不見,但不代表他會過目就忘,畢竟那數目挺大的。
當日黃文正找到她,她幫著餘媼將餘記繡莊弄得紅紅火火,那位合股的余姓富婦是位下堂婦,她丈夫是個讀書人,孃家卻經商,婚嫁十年,丈夫考取功名最終另娶書香門庭的女兒為平妻,她一怒之下析產分居,帶了自己的嫁妝守著所生子女過活。與小喬的合作她想起來就覺得可笑,居然跟女兒的小女伴談生意,但她最終被小喬說服,女孩年齡雖小,言語見地卻老到精僻,一套套生意經,一個個新穎奇巧的點子,這女人決定試一試,以前在孃家時也不是沒見過聽過父親談論生意經,由後宅走到前堂,開頭一兩個月並不很順利,漸漸地越來越好,小喬的提議,孃家父親的幫襯,半年時間生意走上正軌,門路開啟,且越來越寬,越來越順暢,投入進去的銀子似流水般回流,還引來如潮般的紅利,那富婦上了癮。此時小喬要走,她自是捨不得,又聽說只在附近鎮子居住,就和餘媼商量,給了小喬二個乾股,不需要她有什麼擔當,只是得空時出來轉轉,一定進到繡莊巡看兩眼便行。
文嬌說:&ldo;哥,你沒聽外公說?兵部的人得罪了新皇,這剛一登基上來就把兵部全部賜罪,父親和大哥能保得住命已是僥倖,此時就是有可敵國的財富,只怕也贖不出來&rdo;
文嬌心裡也很鬱悶不舒服,黃家所有人,除了與黃文正有接觸,其他的人她無法想像到他們的容貌,自然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真的可以無動於衷不為他們牽掛麼?好像做不到那樣,畢竟,這具身體與他們血脈相連,黃文正寢食難安,她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像有許多隻螞蟻爬來爬去,難受極了。
最後黃文正終是得著個從軍的機會,準備北上,他要去體驗最北邊的寒冷,重要的是尋找打聽父兄的訊息。
&ldo;哥,你要小心,軍中紀律很嚴,可不能隨意到處亂跑……銀票你儘量帶多些,以後還會不斷讓人給你送去,若是尋得家裡人,寫信回來,另教人接濟幫助他們,你不要出面……&rdo;
文嬌一邊解開青梅剛拿進來的包袱,一件件翻弄著讓黃文正過目,一邊絮絮叨叨跟他說話,猛抬頭見黃文正轉頭朝外邊看去,敞開的窗扇正對面走廓上,韋秀雲半躲在紅色廊柱後,拿著一方繡帕捂臉拭淚。
文嬌將手裡一件三稜織棉中衣摔開:&ldo;沒話跟我這親妹妹說了是吧?那快走,跟你假妹妹訴離別去&rdo;
黃文正一楞怔,回過頭來惱道:&ldo;又胡說什麼呢?她&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