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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反應不及,懵懵懂懂地任他處置。
齊誩的手從他的領子上鬆開,下一刻卻輕輕覆蓋到他的喉結上,拇指順著那裡的線條描摹過去,使之上下一動,咽喉深處不由自主發出一個短促的單音。其餘的幾根手指剛剛好扣住他的半邊脖子。
那是動脈所在的地方,緊湊的脈搏一跳一跳地敲打指腹。
獵人,以及獵物。
忽然覺得很貼切。
彷彿一時間受到某種煽動,齊誩抿著唇,輕輕俯□去,雙膝分別落在沈雁兩側。簡直要跨坐在他身上一樣。
連姿勢……都跟當時劇本上寫的相差無幾。
整個過程只有短短几秒。
屋簷下的雨也不過落下了三滴,響聲太短,太輕,不足以讓沈雁分心。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可以分出去給窗外的雨,全部都給了齊誩。
齊誩在黑暗中一言不發,神情似乎和剛剛有些不同,笑容很淡,眼睛裡的黑色壓住了折射在內的反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邃,深不見底。自己怔怔望進去那雙眼睛裡的時候,所有的意識似乎都被抽空,腦子裡一片空白。
&ldo;你撒謊,&rdo;這句話屬於齊誩一方接下來的臺詞,然而此情此景之中,彷彿這即是齊誩本人在說話,而聽的人正是他自己,&ldo;你其實,一直都在想我‐‐每分每秒,目光都只追逐著我。&rdo;
沈雁記得後面的臺詞。
接下來,他的回答應該是否定的。帶著狼狽的掩飾,倔強地說‐‐不對,那只是你一個人的錯覺。
但,面對著齊誩一動不動的注視,喉嚨還在那隻手的掌控之中,他感到乾渴。說出來的話竟是:&ldo;對,那並不是你的錯覺。&rdo;
齊誩突然沉沉地笑起來,笑得呼吸都有些碎了。
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喉頭,若有若無地蹭了兩下。這個動作像是灼傷了他,令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ldo;那然後呢?&rdo;這是戲外詞,是齊誩本人在問他。
&ldo;然後?&rdo;沈雁動了動嘴唇,茫然地重複著。他只是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一句臺詞已經偏離原先的軌道,接下來便是沒有劇本、沒有提示的一張白紙。他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填寫這張白紙。
但是齊誩知道。
他漸漸收斂笑容,神情嚴謹。他的手指從沈雁喉嚨上放開,觸碰到那張臉,像在審視畢生最珍惜的一樣物件,耐心地、一點點撫摸過去。最後沒入髮鬢裡,一絲不苟地撥弄那些漆黑的髮絲。
&ldo;然後……&rdo;他說,&ldo;沈雁,把眼睛閉上。&rdo;
沈雁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那一刻仍是一動不動看著他。
良久,眼睛眨了一下,裡面有細小的光恍恍惚惚閃動,彷彿落在那片深黑色海面上的一顆星辰。
當光的碎片完全沉入海底,那雙眼終於緩緩閉上。
齊誩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微微的顫抖,如同慢鏡頭般一格接著一格俯□,無聲地吻上那個人的嘴唇。
乾燥‐‐第一個觸覺是這個。
嘴唇上有點刺刺的,癢癢的,似乎彼此摩擦,便能產生灼燒般的疼痛。
在微微的暈眩之中,乾燥造成了乾渴的錯覺,而他不由自主地去解渴,拇指扣住對方的下頷,身體壓低,用了一點力氣咬上去,輕輕吮著對方的唇,舌尖若有若無地在上面潤了一下。
&ldo;唔……&rdo;
面前的男人似乎很痛苦,艱難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