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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靈飛甩了甩頭，暢快道：&ldo;再來點。&rdo;

橫公魚從水桶裡來回折騰，一下子跳了出來蹦到了康塗的腳邊，浮游將它抱起來，說道：&ldo;那你就順便給它換點水吧。&rdo;

第78章 刑天之罰(九)

康塗不可理喻道：&ldo;出來打架你帶它幹什麼?&rdo;

浮游：&ldo;這是我的寵物。&rdo;

康塗：&ldo;……&rdo;

燕靈飛翻了個身，懶洋洋地道：&ldo;你聽祂的, 這條魚到了晚上會變身, 可以判斷時間。&rdo;

現在沒有黑夜，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很難判斷時間, 橫公魚雖然沒辦法變成人了, 但是下半身會在夜晚變出腿來，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來分辨時間。

&ldo;只是一小部分原因，&rdo;浮遊說，&ldo;我是神，世間萬物都能感受到, 不用小蠻也知道時間。&rdo;

康塗只好給橫公魚換了水, 又給燕靈飛沖了個涼, 趙政在前面駕馬, 共工敏銳地看出他們這個小團體中間誰是主心骨, 坐在車前和趙政討論事情。

&ldo;即將到了，&rdo;共工聲音渾厚低啞，&ldo;你曾經見過刑天嗎?&rdo;

趙政知道這是在試探他們的來歷，如果說了就能知道他們以前是不是生活在這裡, 手中揚鞭揮了一下：&ldo;沒有，不過以前聽說過。&rdo;

共工道：&ldo;那你馬上可以見到了。&rdo;

趙政片刻後道：&ldo;我們來自一個沒有神的地方，來這裡執行任務。&rdo;

&ldo;沒有神，&rdo;共工重複了一遍，深沉的目光看向趙政，&ldo;這世上不會有沒有神的土地。&rdo;

趙政不欲爭辯, 隨口道：&ldo;或許。&rdo;

共工用手指指著他的胸膛，點了一下，問道：&ldo;什麼是神?&rdo;他張開雙臂彷彿在擁抱萬物，&ldo;神是你的信仰，我本來已經死了，是蒼生對我的信仰讓我重生，我早晚會死，因為蒼生不會永遠的信仰於我，歷史更迭，他們早晚會找到更值得寄託信賴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勢必來自於他們自身，來自他們的內心。&rdo;

趙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ldo;我是神。&rdo;

&ldo;你就是神，&rdo;共工滿意於他反應迅速，&ldo;神不死不滅，你就不死不滅。&rdo;

趙政很意外他會有這樣超前的想法，起了興致，問道：&ldo;如果一個人沒有信仰呢?&rdo;

&ldo;那和牲畜又有何區別?&rdo;共工說。

趙政：&ldo;在這九州之上，也應該有不信仰你的人吧。&rdo;

&ldo;有，&rdo;共工眉目間神色認真，&ldo;因為他們的心中早有歸所。我只是承了他們的迷茫而生，當世人不再迷茫，也就不需要再信仰我。&rdo;

趙政：&ldo;你會消失。&rdo;

&ldo;歸於萬物，&rdo;共工望著紅霞滿天，&ldo;榮幸之至。&rdo;

這樣的論斷並非大膽出眾，但是趙政沒有料到一個神會如此坦然的說出來。人的迷茫創造了神，當世人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產生的時候，他們創造了女媧，他們不清楚自己死後歸於何方，創造了地府，又為地府搭建了忘川水，加進去了孟婆、判官和牛頭馬面，使這個故事越加清晰，慢慢地一個神仙體系便慢慢地完備。在此之前，他一直也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