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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蜂蜜特供江橫還心有餘悸,不大敢貿然接下宮中的委派,可聽隋小侯爺的語氣不容拒絕,一時拿不定主意。
江橫只好淡淡一笑:「侯爺的事我們自然義不容辭,茲事體大,容小人多思慮片刻。」
他對潮海還算略知一二,天長路遠冰天雪地,盛產昂貴的石珍珠,並非蚌中珍珠,而是長在礁石上的葡萄狀圓石,磨成粉末燒制珍珠瓦,結實緻密,日光下晶瑩炫目,流光溢彩,只有皇室直系允准使用。
潮海瑾州相隔水路千里,最快往返也要二十來日,實際的籌備時間不過三個月出頭罷了。
丫鬟終於把不著調的江大少十萬火急請了回來,江縱匆匆繫上領口銀扣,臉頰上還餘留著些微歡好過後的紅暈,這隋小侯爺來得巧,他與樂連半個月沒親熱了,好容易湊一塊兒,攪合什麼好事。
樂連隨後也邁進江家大院,恭敬行禮:「拜見侯爺。小人同江少爺在茹縣查驗貨物,一時沒趕回來,還請侯爺恕罪。」
面上得體淡然,心裡想必也在罵。
江橫匆匆把原委跟江縱說了說,江縱臉色凝重,跟樂連對視了一眼。
他是知道內情的。
新封的太子並非皇后嫡子,而是賀貴妃長子。隋小侯爺身為皇后娘娘親外甥,自然向著皇后嫡子,而本應賜封太子的皇后嫡子卻只被封了景王爺。
這回讓隋小侯爺督辦太子府建設,明顯是在故意貶低羞辱靖川侯和皇后一族,怪不得侯爺發這麼大的火兒。
前世的隋小侯爺被打成景王黨羽,後來景王爺謀逆,東窗事發徹底失勢,隋小侯爺也落得滿門抄斬死無全屍。
當今聖上能做出寵妾滅妻的勾當,亦成了天下人敢怒不敢言的笑柄,曾有文臣武將聯名為隋小侯爺請願正名,可憐為朝廷赤膽忠心馬革裹屍的靖川侯,終究是活不過來了。
前世也是隋小侯爺督辦太子府建設,委派林家購運潮海石珍珠,卻不想竟然查出了疏漏,隨著景王倒臺、隋嵐失勢,林家一損俱損,被抄家流放。
江縱頭疼至極。
憑他一介商人,即便放在前世權勢滔天,他又能有什麼法子為皇室宗親力挽狂瀾,不過是慶幸江家命好,沒趕上這等滅門的敗運罷了。
他根本不想與隋小侯爺扯上幹係,兩年前隋小侯爺賞的京城宅子都被他託了幾道關係,轉手到關外人名下了。
正當江縱頭痛欲裂,樂連輕輕扶了一把他的腰,平靜道:「侯爺,蜂蜜特供也有我們樂家一份,這次也讓我們兩家合作吧。」
江縱不斷給樂連遞眼色,樂連視若無睹,直到被江縱踩了腳,才輕輕捏了捏江縱的指尖,安撫地看了他一眼。
隋小侯爺大手一揮,準了。
送走了這尊大佛爺,幾人聚起來商討此事。
江縱一把揪住樂連衣領,扯得他不得不微微低下頭跟自己對視,惱怒罵道:「你個蠢貨,我給你遞眼色看不見嗎,你長眼睛幹什麼使的,就你這眼神不如去拉二胡。」
樂連:「……我看見了。」
江縱咬牙道:「看不出來我不想接這活兒嗎,還上趕著往上湊,到時候抄家流放你就在我隔壁挖運河溝子,我看你怎麼辦。」
樂連彎了彎眼睛,手按在江縱發頂:「陪你挖。」
江縱氣得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裡:「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挖運河溝子去。」
樂連也蹲下來,輕輕拍他脊背:「不會的,小心一點。」
從前樂連的行事作風可謂「富貴險中求」,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都敢嘗試,經營有方,所以短暫幾年間已然木秀於林。
江縱瞭解他,只好點了頭,回頭點著腦門嚷嚷江橫沒腦子。
江橫小聲道:「要不……把這事兒